一
孤独——一种可怕的存在!
曾在知乎上看到过一个很热门的问题:你最孤独的时刻是什么?答案形形色色,但无一例外都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有人一个人去吃自助餐,取餐回来时发现餐盘已经被服务员收走了。
有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填紧急联络人时不知该写谁的名字。
有人一个人去买饮料,店里第二杯半价的促销,也让人感到孤独。
还有人一个人旅行,看到美丽的风景,无人分享,只能分享到社交网络上。
或者是那些本来用亲密的昵称称呼你的人,突然开口叫了你的名字。
······
这一切都只让人感受到一点——孤独的可怕!
有人孤独,所以喜爱沉浸在喧哗热闹的场景里不愿抽身,他们希望以此掩盖内心无尽的空虚和孤寂。
有人孤独,却更享受一个人的静心时间,因为他们深知那些热闹都是别人的,在别人的欢乐衬托下,他们会觉得更孤独。
两相对比,你觉得谁更孤独?这或许不可同日而语,毕竟人心世事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的多。
但我想对此作进一步思考。
觥筹交错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的笑容是真的吗?他们是真的快乐吗?他们真的就不孤独了吗?
答案未可知,也并不重要。
而一个人时,他可以与书为伴,与文字交谈,徜徉于艺术之中,它们彼此之间难道不是更加互为理解吗?
谁能说,他便更孤独呢?
如果,孤独只是所谓的某一刻形单影只上的形式上的孤独,那么我想说,其实,孤独,挺好的!
二
初识孤独,那大概要追溯到我上幼稚园时期。我大约去过三四个幼稚园学校,每次最长都不过两天。因为我逃学了。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孤独。
要一个5、6岁的小朋友离开父母去到一个无人相识的陌生场所,那便是最诱人的玩具也驱散不了我内心对孤独的恐惧。虽已时隔20年,但当时的那种孤独、无助却依然深深地侵袭着如今的我,以至于在我遇到最终真正能驱散我内心孤独的那个人之前的十多年里都深受其害。
常常一群人有说有笑之时,我便会突然心生孤独之感,这时常令我感到了深深的无来由的无力和悲凉。并且我也时常因无力驱散这种孤独而很小便想过很多充满哲学性令此时的我惊惧的问题,比如: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我一般敏感、脆弱,可能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缺乏安全感的姑娘,只是如今却时常被人质疑:小时候的你明明是特别活泼开朗,特别爱说爱笑的呀!
是啊,我现在也开始疑惑了,曾经的我究竟是怎样的,如今为何我又会变成这样的呢?我想,家庭因素应该占比较大吧!
但我还想说的是,曾经我确实常常感到很孤独,但也并未时时孤独,只是孤独的时间远远大于其他的时间,而如今我虽说已被驱散了很多内心那些可怕的孤独,但并不代表我便不再感到孤独过,只是因为现在不孤独的时刻远远多于那些可怕的孤独的时刻,因为此时我已能很好掌控并享受孤独了,所以孤独对我而言已不再那般可怕了。
令我惊异的是,这恰好是孤独本身所教会我的。其实,孤独挺好的!
三
相较宿命论,我更信因果论。
我想这是我值得庆幸的地方,也是我不至于绝望的原因。因为具有宿命的孤独才是最可怕的。
说到“宿命”,让我想到了另一个词语——“轮回”。这个词语让人很容易想到有神论中今生来世的渊源。这是一种对于个人的宿世的感受。除了可悲,一个人永世困于某种无尽的轮回更让人心生无限可怕和恐惧之感。这或许就是一种无尽的诅咒——一种永世对孤独无尽的诅咒。
世世代代,生生世世,你的家族,所有人的命运,好似从一开始便注定,便受到了诅咒。不管其过程如何,不管如何庞大,如何繁盛都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所写的事情过去不曾,将来也永远不会重复,因为命中注定要一百年处于孤独的世家绝不会有出现在世上的第二次机会。”
这是令所有正历经其中的人所毛骨悚然的,正如奥雷里亚诺在人世间最后几分钟所经历的那般。
可怕、恐惧、绝望······
这是我在看完《百年孤独》全书特别是羊皮卷上最后的几行字之后脑子里飞速闪现的词语。
虚幻而又真实得可怕。
为什么这个家族要命中注定的孤独,为什么上天选中了它们。很多专业的书评人不断深入讨论研究过这个问题,研究过这个家族。
这个家族给人最大的印象除了孤独,便是天生的勇猛也就是极具冒险精神。以他们的祖先最具代表,而他们的家族也是由此繁衍开来。
而极具讽刺的是,他们的繁衍很大程度上竟靠着令我们尤其鄙夷甚至抨击的方式——乱伦,得以实现。并且这个家族最终也因此得以灭绝。并且在我看来,这乱伦现象的产生除了愚昧更需借助极大的冒险精神来完成。
作者是否也想借此讽刺他们这种愚昧而充满戾气的冒险精神呢?
因而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在道德上看来灭亡情有可原,这不可卫康的命运许是上天也看不过去,给他们下了天谴。
四
我想在看本书时,很多人都会抓狂于马尔克斯笔下的这个家族那不断重复的子孙后代的名字,所幸看书前我已得到了不少忠告才免于困恼。但我依然被他们那不断重叠的永难逃脱同样悲剧的孤独命运所困惑、震撼。
但如今细想来,这或许便是作者为了加深这个家族永世轮回的孤独,永世被诅咒的命运的悲剧色彩吧!
那么,何解呢?
我觉得无解。
因为他们都深受一切保守愚昧而又盲目冒险的戕害,也深受看不惯他们所作所为的上帝——马尔克斯的诅咒,注定的宿命永难逃脱。
而我们,是实在的、鲜活的存在,是实在的、鲜活地生活着。我们没有被诅咒的命运,也就没有轮回的孤独。
这样一比较,我们的孤独似乎并没有那般的可怕了呢?
泰戈尔说:孤独,一个人的狂欢。
的确,真正的孤独其实是一种真实的自我,实实在在地做着自己,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也许内心忧郁却并不空虚,是一种自我和本我的狂欢,而这其实也便是能使我们得到自我欢愉和自我满足的静心时间,这恰好证明了你内心精神的充实。
而那些空虚的人,害怕孤独,一刻也静不下来,只得在与人的交往中和狂欢中忘却自我,麻痹自我,使自己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感受和体会内心的空虚,可是一旦安静下来,顿时空虚无比,倍感孤独。
是啊!我们很多人自以为的孤独大都是某一时刻形单影只的形式上的孤独。
而真正可怕的孤独实是精神上的孤独,是内心深处无力改变的并且不会消失也无法填满的巨大空虚。
朋友们,当你学会了享受孤独,孤独便已然成为了你的朋友。
所以我想说,其实,孤独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