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她之前,我的心是平静的。
她的出现,让我平静的心湖起了波澜。
一开始,她并不是那么得出众。一来源于大家彼此刚认识,对彼此缺少了解;二来她刚开始也确实低调。
就像是本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后来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突然绽放,在一片层叠斑斓的花丛间像花魁一般艳丽,夺去了在它生长的那一片中,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她是一个南方姑娘,有一副水灵灵般晶莹的眸子,特别大,和电视上的女明星一样。白皙的肌肤滑溜溜粉嘟嘟,跟雪花膏似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几秒,你忍不住心生几分爱怜。
在一次全校性的晚会上,她和大四某个学长搭档给全校师生表演了一段拉丁,酒红色的高跟鞋配上稳定干脆的舞步,窈窕的身材配合上富有情调的音乐,引来台下一阵阵尖叫和掌声。
从那以后,她成了我们班万众瞩目的焦点。很多男生都在背后讨论过她,我们宿舍的卧谈会里面,有一次我记得我们谈论的话题就是关于女朋友的选择。
宿舍里住了4个人,那天晚上天已雀黑,灯都已熄灭,大家呱呱其谈。有俩哥们儿到最后总结性地来上一句:对,就像她那样的。
然后陷入自我想象与陶醉的状态。
他们问及我的标准有什么参照时,我是这么说的。
我说,“感情这回事还是需要看缘分吧,讲究情投意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谓标准也是一些看似有用实则毫无意义的噱头,真正哪一天遇到了那个人,你心里会自然地鼓动起这样一个声音:就是她了。”
听完我的回答,他们先是一脸惊愕,然后“咦~”一声长叹,满脸的鄙视。我则莞尔一笑,心里想着的呢,是她每一天看书、写作业、听歌、走在操场上的样子。
几乎你会看到每天她的课桌前都会有一些献殷勤的男同志。说要请她吃饭啊、看电影啊、逛街买东西啊,也会有一些不好意思开口的腼腆的男孩子递上一个封装好的信。
记得较为轰动的一次是大三的一个学长,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中午。他那天穿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手里捧了一束很大很大的蓝色的玫瑰花。走到她的课桌前停住了,然后一个45度转身面对着她,接着就是一跪。
她当时面对着学长的那样一个举动也是猝不及防。先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而后又平静了下来。把课桌上的书本拣拾好,两只手抱起来,站起身对学长鞠了个躬莞尔一笑地走开。
每当我看到这一些场面,我的心里既是窃喜的,又是害怕的。窃喜那些人没有成功,害怕哪一天她被一个人的举动感动。我尤其害怕给她写情书的那帮人,通过文字真情的流露然后把她给感动了。然后她的心随那个男孩而去。
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勇敢地迈出那一步,但我还是被自己的怯懦所影响。
我不敢说话,怕说错话。我想过写情书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怕遭到拒绝。我和她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如果我所担心的事情最后发生了,那大家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往后再想个10年20年,我在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呢?我想应该会的吧?如果做了之后,得来的就是拒绝,我会不会后悔呢?应该不会了。那个时候我可以暗自拍着胸脯:至少曾经争取过。
可能也是天公作美,那天我去食堂吃饭,经过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张非常醒目的海报,上面的内容是校园代言人的选拔活动。
那张海报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我犹如幽暗森林般的内心。我在想:假使我选上了那个代言人,也许就会有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喜欢你”的底气了吧?
然后脑海里充斥着追求她成功的美丽想象:
……那是在一个颁奖台上,台下有许许多多的老师同学,他们一个个把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当时手颤抖着拿着话筒,心里面还是有些许紧张,我小心地怯视着台下那些观众,开始讲获奖感言,我说了很多的感谢,最后我说:
能一直推动我走到今天的,离不开一个人。我当即提了她的名字,然后台下一片哄闹,纷纷把目光锁向黑暗中的某个角落,我也把目光投视在那个方向,她当时已经把头低了下去……
我不再去想后面的剧情如何发展下去,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令人感到无比畅快淋漓,非常令人神往的。
我拿起手机扫了海报上面的二维码,义无反顾地报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