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诗经》
我是个恋旧的人,就像我一听到周深的歌声,就会想起第一次邂逅《大鱼》时的惊喜,梦境罅隙,日色浅缓,一条红色的大鱼在云端畅游。时隔一年,声色温存,我对《大鱼海棠》仍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由于快节奏的生活,我甚至不能空出充足的时间去恋爱,更不用说,花12年的时间去等待一部国漫的诞生了。在这个步伐快到恋爱和分手就像速食快餐一样的时代,我深深体会到遇见对的人并长相厮守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但我始终相信,美好的爱情依然存在。
在这一年时光里,我看了三遍《大鱼海棠》。第一次是跟朋友去电影院观看,后两次是在网上看的,可是,无论周围的环境怎样,只要那些灵气生动的人物一出现,都能让我穿越时空,身临其境。
有人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那些跨越山河岁月的美好誓言,都会化成风化成雨,永远陪在我们身边。
01
椿,短发的红衣女孩,右耳是一枚青翠耳坠,眼神坚毅,性格果敢。年满16岁的她要经历成人礼,告别族人后,化身红色海豚游向人间。
风雨大作的深夜,椿被困于捕鲸大网。岸边人家听见哀鸣,少年跃入水中,用短刀解救了椿,浪涛汹涌,椿将少年不慎打入漩涡之中。
椿黯然神伤,取下少年的陶笛,离开人间。少年为救椿沉海,椿为救少年违背天规,徒留少年的妹妹在岸边恸哭。
起初,岸边相遇仅出于好奇,谈不上一见钟情,性格要强的椿只想偿还一命换一命的恩情。“我不管,我一定要救活他。我欠他一条命,我要还清欠他的。”哪怕用半条命去换,也心甘情愿。
彼时,心底慢慢衍生一些不安分的情愫,“我记得他的样子,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记得他的眼神,还有他额头上的疤。”多像青春期时的我们,那时候从穿着一样校服的人群当中,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十几岁才有的特异功能吧。
魂灵相抵,化身为鱼,情感渐浓,从此性命相依,成为彼此生命的另一半。看着渐渐长大的小鱼,椿的眼神里满是欢喜,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了嘴巴,满心的情愫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一个人,就算与全世界背离,也选择心甘情愿。一些人认为,椿太自私了,可是,有哪个人在呵护自己爱情的时候不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的呢。世间除了父母对子女与生俱来的怜爱以外,我想不出有哪一种情感,是不需要牺牲不需要争取,就能够轻言得到的。
生命是一场旅程,在这短短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你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02
湫,深情的白发少年,与椿是同族的青梅竹马,不会花言巧语,还有点孩子气。然而椿的一言一行,他都深深地记在心里。每每看到他,都会想起一句话: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
雨夜的窗前,推倒一盆植物,只不过是为了引起椿的注意;为了找回椿的小鱼,跳进污黑肮脏的泥潭,嘴里说着臭,心里却很得意;双头蛇从背后袭击椿的时候,湫不顾生死,与之搏斗险些丧命;为了满足椿的愿望,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椿与鲲共赴人间。
一个人的时候,他对天地怒吼:“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是一个天神的爱,他背叛所有的神灵去爱你,为你忍受一切痛苦,带给你欢乐。”
篝火燃烧的夜晚,他对椿也只是说:“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你任性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伤心的时候,最尴尬的时候,都很好看。”
所做的一切,不过源于一句没有勇气说出口的喜欢。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那个可以长相厮守的灵魂,可是,所爱隔山海,最大的喜欢是成全,他也想忘掉这所有的一切,可终究放不下她。
在最后一刻,湫赎回了椿的生命,燃烧的树叶在风里挣脱,他终于有勇气说:椿,答应我,握紧我的手,不要挣脱,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相信我,我很后悔,最后那天晚上没能紧紧抱住你,你会过得很幸福。
两人跳落悬崖的那一刻,静默无声,仿佛时间静止。“我会化成人间的风雨陪在你身边,再见了。”尽管内心不舍,湫依然选择了放手和成全,就像他说的:如果不快乐,活再久又有什么用呢。
一朵灵动的海棠花飞向天际,向着光亮那方。跌落人间。化身为人,脖子上带着湫送的玉石。也许,陪伴才是最深情的告白。
03
鲲,这个像极了闰土的如风少年,如幻如影,仅仅几个镜头,便深入人心。英勇刚毅,令人钦佩。
他更多的时候,是化成了鱼,陪在椿的身边。在双头蛇袭击椿之时,凭小小身躯,奋力一挡,依然不减当初的少年意气。
南冥天池重返人间之时,鲲在水里来回游荡,奋力一跃,飞入高空,一时间,往事历历在目,两人用最静默的方式铭记彼此,哪怕分离,也要珍惜最后一刻相守的时刻。
泡沫在空中凝结,滚烫的泪水涌出,海天一色,群山回唱。那些男孩,教会我们成长,那些女孩,教会我们爱。哪怕最后重返人间,记忆归零,这个过程已足以懂得:没有离别,成长也就无所附丽。
我们都曾在不经意间遇见这个一个人,他没有人人称赞的优点,也没有与众不同的才能,当喜欢上他的时候,就暗自决定了与之共度此生永不分开。鲲,对于椿,便是此般存在。
04
爷爷丿的白发化成山河,让我感受到生命的卑微与浩瀚。当爷爷对着凤凰:老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凤凰早已热泪盈眶。
奶奶生前掌管百鸟,死后化作一只凤凰陪着爷爷,爷爷化成一棵海棠树,从此长相厮守。我们对恋人有过一千种幻想,但渴望的爱情不过是此般细水长流,遇见一个人,动了心,动了情,便觉得此生无憾。
带着主角光环的椿,被人吐槽任性自私,然而回想青春期时的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自命非凡,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要呼风唤雨一意孤行。
跨过山河岁月,潇洒青春也只宛若梦一场,梦醒了就没有太多的精力花在至死不渝上,却也留了太多遗憾在浅尝辄止上。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为何不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全世界在催着我长大,你却总能陪我一起傻,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不妨大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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