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春天,总绕不过江西的婺源,因为中国的春天总是从婺源开始。
每到三四月,婺源就像觉醒了洪荒之力一般迅速染黄了山间小道。
曾听到许多人问:为什么大老远跑去婺源欣赏这种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油菜花?
在去婺源之前我无从比较,但在此之后,我想它们最大的不同点在于“气质”。
印象中,家乡的油菜种植规模比较小,一簇簇地开在梯田里。
丘陵众多的地貌注定这片土地上的油菜花走小家碧玉路线。
但当我站在婺源篁岭的油菜丛中时,这种感觉与家乡的风景截然不同。
不仅视野开阔,而且平原与梯田的混搭更是让这种大气之姿带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虽然花朵还未全开,但一道又一道的青黄波浪也是令人惊喜不已。
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清晨醒来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清冷之感瞬间吹散了残留的睡意,抬眼远眺,入目就是遍地金黄。
迫不及待洗漱好,吃过早饭收拾行囊奔赴油菜花的世界。
都说世间美景皆在路边,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与近处富有地方特色的徽派建筑构建了一副水墨丹青。
路边春草青嫩,不知名的紫色野花星星点点散落其中,田埂上桃红李白,就连农舍的墙角,都漂浮着春天的味道。
可能所处的位置比较偏,遇到的游客比较少,路上反而时不时遇到几个当地人。
迎面走来一位大伯,他扛着锄头抽着烟,吐出的一圈圈烟雾慢慢扩散,最后消逝在空气里。
小岔路中一位阿姨穿着雨鞋挎着菜篮,穿过油菜花丛,停在不远处的菜地里。
还有六七岁的小不点,嚷嚷着去追蝴蝶,此时此景可不就是杨万里的“儿童疾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么?
想起前一天下午在篁岭看到不紧不慢喝茶的人群以及层层叠叠“晒秋”场景,不禁有种在这多待几天的想法。
相较于篁岭的“青涩”,江岭的油菜花算是比较“热烈”了。
山脚下,金黄色的地毯平铺开来,引着视线掠过被围拢的白墙黛瓦以及一排排电线杆,最后终止于两山之间。
马路上的车辆看不到尽头,在黄色绸缎上纹上了一条蜿蜒的刺绣。
调转视角,金色梯田自山脚堆砌到山顶,阳光的不均导致梯田明暗分明,层次感十足。
跟着游人登上阶梯,山路虽漫长,但一边拍照一边登山,倒是没有想像中的疲惫。
站在山顶的观景台眺望,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尽收眼底,中间或躲藏着千奇百怪的稻草人,或夹杂着几枝粉色桃花,惹人怜爱。
晓起村,乍听这个名字,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破晓时分炊烟四起,叮铃哐啷的声响从厨房传出来的画面。
抱着相机站在石桥上,脚下是悠悠河水,旁边是错落有致的村屋。
飞檐黛瓦与宁静的街道透露出古朴与典雅,村中小巷曲曲折折,一个不经意,便可与气派的古宅正面相对。
带着竹篮的居民坐在门口销售自制的土特产,有腌菜、小豆等。
河边的石板码头上蹲着一个妇人,挥着棒槌“咚咚咚”地槌衣,对面不知是谁牵着水牛消失在花丛中。
这里还有一个见证了千年历史的古村落,名叫江湾。
里面的居民据说是萧何的子孙,萧姓后人因为避难迁到江湾,易“萧”为“江”。
漫步在青石板的古巷中,斑驳的墙壁在时间的冲刷中露出了青石砖,变成怀古的暖色调,犹如历经沧桑的老人。
高高低低的老屋参差不齐,江氏祖屋、萧江宗祠、敦崇堂、三省堂以及添丁巷等都蒙上了厚重的历史底蕴。
很想再去趟婺源,去走没有走过的路线,去看没有看过的风景。
具有浓浓江南色彩的白墙黛瓦,归园田居般的生活节奏,青山绿水金色横流的自然美景……总能找到某种因素让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