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控
早上，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我蛰居在一个破旧的年代久远的出租屋里，屁股被阳光烤醒，身边雅雀无声，我，王晨，冯勇，三个合租房，冬天租的，我霸道的抢了阳光最好的位置，本以为占了便宜，眼下，季节这条大船搁浅在了夏季，这里成了烧烤摊。每天起床，隐隐约约问着，碳烤猪排的味道。
租房位置还不错，光线能见度好，从我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路的东边和西边，包括对面同层的现场直播的成人片。另外，在漆黑如鸦的夜里，竟然能肉眼观察天体，诸如流星作匀速四周运动，月亮成为不规则的樱桃形。我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时序的嬗递，都是由他们俩把握，我们是同事。
今天，奇怪了，王晨杀猪般的哀嚎，冯勇的浪叫，都没，每天早上他们俩一定抢在公鸡之前打鸣。手机闹铃也没有响，懒洋洋的瞅一眼手机上的时间，3:20,现在明明艳阳高照，怎么会3:20,骂骂捏捏地把重启一下手机。脑袋里，弹出很多奇怪的询问的语句，“逯天和和计宾鸿交易10元，同意么”郝宏伟加入尤勇男，同意么”，这些念头，不强不弱，恰到好处，即便打盹中，也能清晰的给出决策，不过这些念头从哪来的？我想是不是我的思维出现了一些梗阻，注意力涣散，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这些想法通通不予理睬。
我侧过头，王晨瘫倒在地上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虽然被揍成这样，却睡得香很。
我知道的，他俩昨晚从哪个女明星漂亮，一路聊到祖宗十八代。后来，我睡着了。
老二也不见了，老二是条狗，一只白灰的哈士奇，它静坐的时候，是个帅哥，行动起来，二b本色暴露无遗，上次发情，眼神不好，看上条母狗，上去一顿乱舔，结果人家是公的。他习惯，每天准6点，咬我脚趾头，不过，不讨我俩个室友喜欢，因为它还有个习惯，在床上大小便，并且会自动避过我的床，所以这也就可以想象为什么不讨人喜欢了。
起床，好不容易找了件，不那么味道的衣服穿上，08年奥运会上做啦啦队时发的衣服，那时候大了几号，现在穿刚好，就是实在穿不出去，这款式是按非洲兄弟的长相设计的，黄色点缀黑色线边，胸前五彩的非洲某国的国旗乡土气息喷薄欲出。
喂，醒醒，我搬动他仍在睡乡的脑袋，
“怎么了，今天不周六么，不用上班”他迷迷糊糊醒了。
“你们昨晚打了？”
"没有阿？"
"我脸怎么了？"
"没打？，那你脸怎么这样？还有头（本来没几根头发，几个杂草熙熙攘攘的，现在，一根都没了，整个脑袋，现在连杂草丛生的机会都没有。）"
"我狗不见了"
"冯勇也不见了，"
"不见了？冯勇，昨天跟我说，明天休息，出去找个宾馆放松一下。估计在宾馆呢"
"你发个语音给他，我怎么感觉不踏实呢。"
“别想了，他能出什么事，他那体格人高马大的，打我跟玩似的，倒是你的狗更需要担心”
对呀，老二的窝，在我床下，是一个三合板拼起来的的木头小盆，怕他受凉自己给它加顶盖，材料是某牌子面包盒的硬纸板，自带面包香味，中午忙，不能回来给它喂食，它就啃盖子，原本椭圆状的盖子，已然成了正方形，且还有往里缩小趋势。
一个大活物，就这么不见了，门窗完好。
基本，只有我说的话它才听，我不在屋里，它指定不会离开屋子，唯一，也就我下班领它去楼下遛弯的那会儿，它办事效率奇高，就遛弯那功夫，同时调戏好几个母狗，并建立深厚的友谊，约了下次再见。
”我们下楼找找，这狗好色，没准又去那边鬼混去了“， 王晨，喊住目光呆滞着的我。
”好，去看看“
我们草草的吃了早饭，然后下楼找狗，刚出楼，楼下围着一群人，人群中间传来，嚎哭的声音，外缘一层，争先口后的，垫脚往里看。
‘怎么了？’ 我问。
“死人了” 人群圈子边上的中年大叔注意到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晚上，咱们这小区20多个跳楼的，平均下来，每俩栋就死半个，
最狠的，37栋7个跳的”
“还有，也怪了，我早上起来，发现我多了双新运动鞋，前天去逛商场看见的，老婆嫌贵，不让买”
“昨天做了个梦，早上鞋就在床头放着了。”
我想到一种假设，会不会在某一时刻，这个世界，脑子里的画面会变成真的，出现在你面前？
“你梦昨晚吵架，会不会冯勇做的梦是打你一顿？你做晚做了什么梦？”我转过去问王晨。
“我没做啥梦，就也差不多， 打，打了他一顿”他一头冷汗。
“真只是打他？”
“嗯”
我们继续找狗，一路上太多不正常！
1，一个小区，死这么多人，竟然没警察。
2，理发店王阿姨，领着他高大威猛的男朋友，那小伙子，怎么看都不超过30岁。一路上，年近五旬的她，一路撒娇，她男友没有一丝厌烦的意思。
3，保安老李，开的奔驰S600，按时来上班，车里坐着模特模样的少女，他介绍，这是他老婆。
4，30栋楼上，变成顶层别墅，是那时候叫嚣说：“以后飞黄腾达住别墅”门口配钥匙那小伙子。他跟我说，他现在住在那。
出了小区，狗还是没找到，并且小区里一个狗都没有，遇到几对夫妻也在找狗。
“狗丢了？”
“是啊，不知道哪去了，找半天了，他们说是被偷了，我家kitty从来没离开家，偷狗的也不至于到家里都把”，女主人看他一旁不以为意的老公，像是碰到了知己。
“你有没有发现，梦里的东西在一晚上都好像变现”
“是啊，亏了，昨晚梦的主要情节浪费在了跟那孙子的搏斗上”王晨，有点邻居都中五百万，自己练五块都没中那种感觉。
我想到最坏的一种情况，如果，小区里某个厌狗人士，昨晚做了这样一个梦：“小区所有的狗都消失”，我的老二就真的没了，以及，消失去哪，以那种方式消失？不敢深思，这尚且做最坏打算，先打消此念头，接着找，脑袋里的询问句，越来越多。
又一个念头：“那如果，那一瞬间，有人的梦是所有警察消失呢？”
我拨通了110，电话礼貌性的响了俩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询问语句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怪；“汪兴朝想抢于涵涤的包，同意么”，“万安歌想强迫跟艾高丽发生关系，同意么”.....
出了小区，眼前的街道混乱一片，行人们在肆意发泄自己的欲望，强奸，抢劫，他们干完一件坏事，接着干下一件。眼看着，这些出租车司机，从服务人员变成被强制服务人员。一个农民模样人，拦在学校入口，见车就砸，砸完，一脸满足的表情，等下一辆。要是车里的司机出来理论，当头一棒，“有点钱了不起阿！”，砸晕司机后，物件一概洗劫一空。有不少被一棍伦过去，当场一命呜呼的，暂时还没横尸遍野，不过，快了。
“公孙宏胜要去海淀剧院，同意么”，“臧俊逸要去海淀剧院，同意么”，这种句式的询问一次次的现，沉浸在找狗中的我，被这些相似的命令勾了魂。
“我们去海淀剧院看看”，王晨先说话了，
“你也收到语句了？”我问他。
“是啊，这么多人都去，我们也去看看，这太混乱了”。
保安大叔开着他的奔驰s600把我们送到那边，台上是个80多岁的老头，身着黑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他那个年纪的铜帽钢笔，一脸国学大师的相貌，头发花白，已经非常老了，眼皮完全没有那个年纪应该下榻的意思，在黑板上画画涂涂，看起来在规划这什么，身后，一排人，目光呆滞，任随他吩咐。
人群乌央乌央从四面八方过来，一个钟头不到，大厅人满了，晚到的站门口，我们算幸运的，在最边上，靠近播音喇叭的地方坐下了。
他开始讲话：“我叫虞子石，把大家聚集到这，是想告诉大家一些事情，一些重要的事情。”
“各位，是不是发现，有些奇怪的现象？”
“是啊，小区大变样，我的老婆变成我大学时代的女神” 台下面一满脸横肉的胖子喊道。
“在50年前也发生过，当时圈子小，没这么大，我是那个次活下来的少部分人之一”
“50年前，在某个时间点，脑子里面臆想的东西，都成真了，一部分整天异想天开的人，突然，瞬间，有了体面的工作，取了某个厂长的女儿，我们那时候阿，厂长是一个人人渴望的职位，跟现在CEO差不多。”
“一些，整天好闲的人，突然当上了局长，我呢，睡眠一直很好，所在那个时间点，我脑子是空的，原来世界什么样，在那样的世界里还是什么样，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里，警察甚至没那么重要，慢慢的，开始混乱，但是，我们脑子里面出现，好像有一个人问话，xxx在做事情，你同意么？”
“开始我不以为意，直到时候，我做了一件，只有我知道的事情，那是我研究生时研究的课题，我试着选择了否，这时候，我再去研究被我否定课题的时，我感觉到我身体的存在，从脚开始，慢慢虚无，赶紧打消了念头，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你们中可能有些人已经感觉到那种感觉了。”
“现在，这个世界的决策者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我们所有人，当某一个人决定做一件事情，会取得过一半人同意之后，他才可以着手去做，否则会有惩罚。虚无是其中一种。”
“随后我也验证了这个观点。至少现在还没发现什么破绽，哈哈”
“我们的做的事情，会处于一个共享数据库，这个数据库是链式存储的，每一个指令成为一个块，这些指令块链接在一起，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随时，从查询整个数据库的内”，老者，非常严谨的分析。
"换句话说你，我们，正在处在这样一个世界，真正公平的世界，只是一开始有一些，不公平而已"
“我做了一些研究，这个东西，我们都是可以查询的，在每个人脑子里面”
王晨，一脸崇拜，看着老者，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切合了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但隐隐感觉他隐藏着什么。
“但是，我们这个世界，只会存在一段时间，这个周期规律我目前没有研究出来，今天到这的各位，你们是幸运的，你们知道了这一切，你们也会看到，一旦一切回归，是个什么样子。”
然后他讲了一些，他的身份，以及我们在这个世界中要注意的事项。
这些都是次要的，在最后他提到，我们彼此是可以互联的，为了避免被别人伤害，选一个你信任的人，你可以将自己托付给他，你即脱离当前这个世界，此世界的别人在冒犯你，他们就会受到惩罚，各位不嫌弃可以选老朽。
开始臆想：“加入虞子石”；随机脑袋里闪出询问语句：“王风加入虞子石，同意么？”同意，
一切都是靠意识操作完成，闭眼即可，心里满满幸福感，跟当年考试找到了靠山一种感觉，一切都在闭眼，顷刻完成。感觉到大脑开始迁移，原先自由的大脑意识突然多了一根线，一双监视的眼睛，引引感觉到凉意，强行告诉自己做的是正确，来抵消凉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臆想了这句话，并获得了“系统”的同意。
这时候，脑子里面的问句变成了“洪华清加入虞子石，虞子石已同意，你同意么？”，
原先的只询问我一个人的询问语句，变成了问俩个人的，决策权被分了一半给它，所有的举动都他在的监控之下！！
我们被控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