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小姑妈

文/老糖


听我奶奶说那时候家里条件困难又生育了这么多儿女(三儿两女),家里地又分的少,你爷爷在我嫁去没几个月便去当了兵,这一当就是几年,那时候家里家外都得靠我,尤其是生下他们,白天干活得带着他们晚上睡觉又得哄他们睡觉,后来你爷爷也回来了,但当这么久兵也没什么好处,还是得去下田耕地干活,等他们大了上学吃饭都成问题。

那时候大伯只读了小学三年级后便回家干活照顾弟弟妹妹,而二伯那时候读书很厉害,读了初中也考上了高中却因为没有钱没去,听奶奶讲那时候教二伯的老师经常来我们家劝说他们让二伯去读书,但家里也是实在拿不出钱来了供那几十块钱的高中学费,而我爸也是只读了个小学便没有继续读了,两个姑姑更不用说了只读了个幼儿园,毕竟那时候重儿轻女。

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我的大姑很早便嫁了出去,只有小姑妈那时候任性不肯这么早嫁出去,奶奶也不好强迫只能依着她,这一拖便拖到了二十岁的年纪,外面人也开始说我们家闲话,说“小姑这么大年纪了还待在家里也不知道找个人家”“天天待在家里,真不害臊”等等之内的闲话,这话传到爷爷奶奶耳里顿时气得不行,“你赶快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咯,别再让村里人说闲话,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爷爷便让奶奶去找个好人家。

可小姑的脾气怎会答应此事,不管奶奶找了什么样的人家姑姑都不同意,就坚决不嫁。但还是经受不住压力姑姑也刚好遇到憨厚老实对她好的姑爷,于是便跟家里人说:“要嫁,我就嫁给他。”但那时候的姑爷家境贫寒,彩礼钱也是很难给出来,更重要的是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爷爷奶奶哪会同意这门亲事。

“你们以前总催我嫁出去,现在我同意嫁出去你们又不同意,你们要闹哪样啊?!”

“**(我就不写姑姑名字了),你嫁也得看看对方条件吧,不说他彩礼给不给的出,他连个房子都没有你这嫁过去不受罪嘛!”爷爷是个出了门的冷淡性子,缄默不言,于是也只能奶奶劝说姑姑。

“我不管,要嫁我只嫁给他,其他人要嫁你们嫁去吧!”说完姑姑便跑出了家门。

“你说这孩子,咋不听劝呢?我们这也是为了她好啊”“哼,她要是听劝早嫁咯,哪会拖到今天。”

就这样僵持了几天,奶奶见姑姑态度还是那么坚决又经常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便去劝劝爷爷,爷爷刚开始也是坚决不同意但后面也是受不了外面的闲话便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就这样小姑妈嫁了过去。

那时候的姑妈也是一改以前的脾气,和姑爷一起帮别人建房子赚钱,过了没几年他们也有了些钱,找亲戚凑了凑盖了一层新房子,虽然新房子没有村里水泥红砖房那么好但也有了他们自己的家,后来姑妈生了孩子便没有再跟着姑爷出去帮别人建房子,而是待在家中照顾孩子和下田种地,姑爷便继续帮别人砌房子赚钱,那时候姑爷也是压力很大,不仅要还亲戚的钱还要给孩子买奶粉纸尿裤什么的,每天起早贪黑出去挣钱。

爷爷奶奶见姑爷不仅有上进心而且对小姑也是百般呵护,便也放心了,但看到姑爷他们家生活也是艰难不易,爷爷奶奶也是经常帮助他们。

时间真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几十年过去了,爷爷离世了奶奶也苍老了,而姑姑也是步入了中老年,但没想到的是姑姑近几年变化如此之大。

这几年的姑姑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又好像回到了奶奶口中以前的样子,姑姑开始爱美了,开始追求化妆穿搭开始不管家里,每天晚睡晚起,也不出去挣钱养家还债天天跟村里的妇女打牌唠嗑,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姑爷身上,而表哥表弟因为高中没考起也是早早便出去打工了,也幸好有他们帮姑爷分担压力,不然这个家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过年听我二伯说,二伯去帮他们家装修粉墙,每天二伯七八点去小姑都还没起床,二伯帮他们家做事也没有弄个晌午饭,中午叫二伯吃饭了也不跟二伯坐一起吃就一个人坐在门外吃饭,而姑姑平时也不搭理二伯,二伯做了一个月后受不了了,便不想做了让他们重新找个人,哪知道姑姑便在亲戚和外面传二伯是瞧不起他们家怕他们不给工钱,还是亲兄妹呢,二伯不善言辞气得不行。

爸跟表哥也经常聊天的时候说姑姑变了,现在好吃懒做,这么大年纪了还去追求小女孩的美,她也这么搭理我们这些亲戚了等等。说实话听到这些我实在是联想不到以前那个勤劳为了家经常起早贪黑,过年去姑姑家时,姑姑也是热情招待对我们都很好,现在却跟换了个人一样让人不能理解。

而姑姑的两个儿子也是我的表哥表弟,说实话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们,他们现在也变了人一样,这几年过年来拜年和平时过来看看奶奶,我们叫他们他们也不怎么理你,问他们吃什么或者什么事的时候那也是半搭不理,就去年过年他们过来拜年,在楼上看了会电视便下去了,我妈让我去陪他们,于是我便下去找他们陪他们,结果那场面很尬很让人冒火,刚开始他们在后门晒太阳玩手机,我便也搬张凳子坐过去陪他们跟他们聊天,他们不搭理我就算了,没坐一会儿他们俩便起身去了前门,我也只好跟着,厚着脸皮找话题,他们还是不怎么搭理我他们聊他们的,聊了没几句他们又去了后面!我又跟着去后面结果他们说开车去玩玩,在这好无聊,我TM?!这我怎么受得了,我便上去了我妈问我我也跟她说了这些,我妈是说了一句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事情我们自己清楚就可以了。他们不这样的!那时候我和我弟过年去他们家经常和他们玩闹,见面也会互相打招呼闲聊,现在却什么都变了。

明天便是姑姑五十一岁,在我们这边也叫做过大生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排斥姑姑他们家很不想去。

岁月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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