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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搂搂抱抱
一个深秋的夜晚,天空像是铺上了一层墨布镶着星星点点延伸到更远的长天,下午来了场急雨洗刷了这座不夜城,舒润了干燥。黄少天坐在宿舍天台的钢梯台阶上,钢梯也就一层,通往天台上的一间小平房,房里常年关闭,至少他从未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些什么杂物或者住着什么人。
斜风吹动着他细碎的刘海,带来一阵清冽。他刚洗完澡,出门后外面就套了件连帽衫搭条运动裤,悠悠地走上了天台,在这待得有一会儿了,身子还暖烘烘的。他目光越过女儿墙望着远处高楼耸立间的霓虹灯错落有致,道路上的车辆长长地连成条条缎带,仿佛夜晚都不能停止这座城市的运作。
忙碌了一天的身心得以平静下来,热水澡冲掉了疲倦,此刻就坐在这高处,脑袋缓缓放空,不停留在赛场上的刀光剑影,不思虑战术上的五花八门。荣耀第七赛季近在眼前,职业选手们都加紧强度训练,蓝雨也不例外。上一赛季蓝雨冲锋陷阵过五关斩六将喜迎冠军,经理心花怒放想让大家再拿个连冠,训练期间亲自督促着练习,尽管嘴上说着放轻松别施加太大压力但眼中的期待紧张还是让队员们捏了一把汗,绷紧了神经不容懈怠
天台的铁门被推开呲咔作响拉回了黄少天的目光,喻文州手里端着保鲜盒,臂弯内抱着件纯黑长棉服抬头对他微微一笑,踏上台阶坐在了黄少天上一阶。钢梯蛮宽的,一阶坐下两个人不是问题,顶上又有瓦片遮着没让雨淋湿,黄少天想不明白他坐上面干嘛,回头往上瞧了他一眼,算了,管他呢。
“敲你房间门没人应,就上来看看你在不在这,来,披上。”喻文州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尤为温柔,他微微倾身抖了抖棉服将黄少天裹住。
“微信问我不就行了,真亏你知道我会来天台,不然白跑一趟不累啊?哎,保鲜盒里装了什么吃的?”黄少天乖乖披上了棉服,身子往后挤进喻文州双腿间,一手绕过膝弯与另一只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歪头枕着霸占了左边大腿,注意又回到那片车水马龙里。
“番石榴,景熙下楼买宵夜顺便在走鬼摊买的。”
“在阳气旺盛的蓝雨庙里也只有景熙方丈和文州方丈会买水果注重营养健康了,其他人哪会啊,能吃下去就不错了,我们生活技能点没上三十的,人在俱乐部时有饭堂,不在就泡面榨菜,正餐吃饱了就行。”
“多吃蔬果总是有益的,你要是想吃我给买去。”喻文州掰开内扣,盒里番石榴被切成块,翠绿的外皮淌着小水珠,雪白的果肉内一颗颗番石榴籽,独有的香味漫漫溢出,他捻起一支插好了果肉的小钢叉送到黄少天嘴边,对方无比顺从地张开嘴接住并咀嚼起来。番石榴的果肉有两层口感,外面一层口感爽脆清甜,连着皮吃微微酸涩。里面一层口感相对软糯浓郁,在其中呈颗粒感的番石榴籽则见仁见智,吃籽的就觉得是软糖里的一颗颗爆珠,咬紧牙关碾碎了就畅快,不吃籽的嫌麻烦,接受不了软中带硬的口感,就像是吃到了小石子。
黄少天吃籽,狠狠地咬碎了连着果肉吞下,也算是为最近工作上紧张的氛围解解压。G市市民们总爱调侃G市一年只有两季,夏季和冬季。这话没毛病,前天还穿着T-Shirt嘴里含着冰棒,今晚就得裹紧我的小被子了。
又一阵风扬起了额前的刘海,喻文州感觉有些凉,搓热了手掌滑进黄少天的衣领里抚摸他带有温度的脖颈,像冬日里爱不释手的暖水袋,指尖顺着下颌线在喉结处转圈后向锁骨进发,在居中凹陷停留片刻再循序渐进,沿着锁骨向一端游走,手掌揉搓着柔滑的肩头,另一只手环住黄少天脖颈。檐下有盏白炽灯不是很亮,暖黄的光线照在黄少天栗色的发丝和肩膀上犹如镀了一圈温和,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发旋,内心化成一滩春水。太舒服了,喻文州想,慢慢低下头去蹭黄少天的脸,两瓣软肉碾磨黄少天的唇角,再到下巴,最后埋首在他颈间亲吻。怀里的人也很受用,眯起眼睛呼吸急促起来,从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到耳垂开始泛红。
“队,队长…文州…”黄少天低喘着。
“嗯?”喻文州不肯停下,继而往上蜻蜓点水落在黄少天红得滴血的耳垂时含住了这点软肉,舌尖卷起后开始轻柔地吮吸。“少天,我好想你。”
缠绵的水声在耳边回荡,黄少天没想到喻文州会在这种地方与他亲热。说是不想,绝对假的,大家天天在训练室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没有在队友前公开关系,太过出界的行为做不得,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正副队长的关系。何况近日喻文州除了在训练上监督队员思量战术指挥领导,训练后又会被经理叫去办公室做赛前准备等工作,忙到脚不沾地。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留下来两人好好温存,这样算下来有一两个星期了,往往只是手的碰触都能心猿意马。想亲吻,想更深的灵魂交流。
放过了通红的耳垂,喻文州抬起黄少天的下巴迫使他望向自己。两人的眼里都染上了情动的欲潮,贪婪地把对方印在脑海里。
“文州,亲亲我。”首先憋不住的是黄少天,闻罢,喻文州堵住了他的嘴。黄少天的唇有些干燥,喻文州的舌沿着他的唇形缓缓舔舐着直到湿润后,灵活地溜进了贝齿间的空隙长驱直入,黄少天口中还残留着番石榴的果香,甜甜的,使他更加痴迷。他们此刻的姿势稍微变扭,喻文州向前低着头,他向后抬着头,久了有些难受。黄少天干脆挣开喻文州怀里的桎梏,转身跪在台阶上搂着他男朋友的脖子好让这个吻进一步加深。两片唇瓣再一次相触,喻文州没有了以往的温柔缓慢,今天有些急躁,侵入口腔后直捣黄龙,勾起黄少天的舌瓣纠缠,左手扣住黄少天的后脑勺加深亲吻,右手伸进棉服内撩起的衣摆抚摸赤裸的后腰。
“啊!”黄少天一个激灵倒在面前热吻的人身上,腰侧是他的敏感点,喻文州有意无意地在那附近勾起手指打转。
“我们好久没这样了,少天变得这么敏感?”喻文州合着眼皮,鼻尖轻蹭黄少天脖颈,闻着他淡淡蜜桃味的沐浴露气息。这款沐浴露是小宝宝用品,当然成人也可以拿来洗刷刷。黄少天本来是拒绝的,是黄妈妈的闺蜜在给自己的小孙子采购用品时赶上大特惠买多了送的,黄妈妈自己家里还有囤货,就送来给住在宿舍的儿子用。少天不好不要,硬着头皮收下了,本着不要浪费的精神一直用着,每次洗完都感觉自己粉粉嫩嫩的,极少会再出宿舍门。而喻文州倒是挺满意这款沐浴露。
“少来!你明明知道的!”
“知道什么?”喻文州装傻,在黄少天的耳畔低笑了两声。
“喻文州你够了!我那里碰不得碰不得碰不得!”
黄少天在情事上面子略薄,奈何喻文州又总爱逗他。在喻文州的小学四年级时,喻妈妈奖励他得了数学比赛一等奖,跑遍宠物市场给他买回来了一只金毛犬,小金毛自来熟,小短腿蹦跶蹦跶地奔向小文州讨要他手中的狗饼干,而联盟四大战术师之一的心脏值可是从小一朝一夕累积起来的,小文州看小金毛天然纯良的可爱样忍不住玩玩儿,就在小金毛欣喜咬住饼干前快速收回,饶有兴趣地期待小金毛的反应。小金毛很聪明,捞了个空感觉到小文州在耍它,后退俯身对着他汪汪吠叫,让这个小主人知道它可不是好欺负的。然而在喻文州眼里,小金毛的反抗不带一点儿凶恶气势和警告,反而可爱的打紧,如果能在汪汪声解读出意思来,此刻想必在嚎着:“我超凶的!不要惹我!”有时黄少天被惹急了也是这幅模样,喻文州哪还舍得继续逗他玩,连忙抱着顺顺毛哄道:“好啦我错我错。”
调笑结束,喻文州怕大金毛跪得膝盖疼,托起他的屁股让他分开双腿坐自己胯上。黄少天失去了重心,双臂圈住了喻文州的脖子紧紧抱着。
喻文州身子骨瘦了些,连连不休的操劳严重影响了健康,身为蓝雨副队责任感极强的他心里充满愧疚,恨自己不能帮自家队长分担劳务。而长年坚持健身体态轻盈的他头一次怕喻文州承受不住重量想抬腿下来,心思细密如喻文州,察觉到了怀里人的不安,把抬起一半的腿重新扣回来,温声道:“我没事的,少天,让我多靠着你一会吧,乖。”
黄少天鼻子一酸,脸埋在喻文州略为瘦削的肩膀上小声嘀咕着:“队长我的好队长,你一定很辛苦吧你看你都瘦了那么多,这小身板等会要是被风吹走了我可去哪里把你拽回来啊,拜托你分点工作给我吧好队长别总一个人承担了,哎我明天去饭堂借火给你煲鸡汤吧我叫兰姨教我她煲的鸡汤超好喝…”声音含含糊糊的。
微风吹动,扬起了黄少天的发丝拂在喻文州的脸颊上,是薄荷香的风。
喻文州转头,细细亲吻在他清爽的发间,静静地听黄少天说话。时间的沙漏里的细沙缓慢地往下坠,飞机响着引擎声远远传来划过头顶的黑夜,今晚的月亮真亮,还有星星。此刻,令喻文州无比眷恋。
黄少天也说累了,打了个哈欠。喻文州揉了揉黄少天的头,轻声说:“走吧,回去睡觉了。”喻文州的声音像是桃林内的一片湖泊,字字吐出泛起一圈圈涟漪,平静而温柔,一直是黄少天的镇静剂。黄少天开始还担心压着他,但依赖久了竟有点舍不得起身了,最后倒也拖沓地下了钢梯去开铁门,喻文州收拾完保鲜盒跟着进了楼道出了天台。
他们回到了房间的楼层,黄少天拉着喻文州就往自己房间里走,似是对着喻文州撒娇道:“文州今晚陪我睡嘛,我给你充充电!”
黄少天主动邀请当然要给足面子,他本来今晚的目的就是陪陪黄少天补回前段时间的空缺,眼睛弯弯说:“好。”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