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我的阅读与写作
2017年,我阅读的书籍比我这三十多年来看的书都多。我也不知是如何养成的,也许是朋友的提醒——该静下来心来看看书了。去年5月,在朋友的推荐下,我买项丽敏的书,我为身处黄山脚下这个安静的女子所动容。她守着那片水域,守着田野与森林,守着木舍的静谧与安宁,与文字结伴,构筑了一个质朴、确切的文学语言殿堂。看了丽敏的几本书后,我对乡村、旧物升腾起浓郁的情感与怀念,也对书写自然的生态作家充满了敬意与敬畏。
随后,我在陈新老师的推荐下,看了熊莺的系列作品,不管是《你来看此花时》还是《远山》,熊莺的叙述风格打开了我的思维和想象,散文还可以这样书写。没有煽情与轻浮,没有表象与过多的修辞,只有冷静与克制,和事物本身的客观与周全。文学不是坐在书房和电脑面前想象出来的,是用平等的身份与眼光,审视万物,参与生活,才能写出有生命有光亮的作品。
我平时订阅了文学水准较高的几个微信公众号(天涯、小众、当代、收获),我在上面阅读了黑陶、傅菲、鲍尔吉原野等作家的作品,以诗人的语言对散文这种古老的文本进行叙述,我看到了字里行间流动的气息,这样的文字如泉水叮咚,又如民国的旗袍女子一咏三叹地走上断桥。在这些精神的焰火中,语言的花火在夜空中盛开,又具有生命的张力向四周扩散,最后落在大地上是一个个动词的娓娓道来。
在《重庆晚报》对全市优秀作家的专访与推介中,我阅读了吴佳骏的系列作品。这是一个对文字保持敬意且真诚的写作者,他对扎根自身的土壤与乡村,从多个角度深入浅出地观察、剖析、解构,直到深入大地的根须,直到远人不归,乡村荒芜,他在文字里构建了精神的故乡,又在文本中召唤远逝的故土,一篇篇散文文本就是古筝琴弦上的音符,在宁静的夜空串成了一曲美妙又忧伤的歌谣。
最喜欢在老塞咖啡的窗前,伴随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把史铁生的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是写地坛还是写患病期间的感受,史铁生始终以纯粹的文人风骨,对贯穿生命始终的生老病死进行了通透的解读——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死亡与重生,地坛在他的文本里,在他的灵魂中,在他生生不息的气血里。
我还看了福克纳、爱默生、培根、德富芦花、亚瑟·克里斯托弗·本森等作品,这些伟大的作家,他们的灵魂活在文本里,他们精神的烛火通过优秀的翻译家,活了一个又一个世纪——思想无尘,精神不灭。
也是在新华书店,我对张炜和余华的作品爱不释手。今夜,我在书房里很久未曾驻足的那面书柜旁,看到了张炜的《你在高原》系列作品,我心中一阵喜悦,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我才忆起是2015年夏,沈阳阳帮我购买的张炜的书籍,当初我不知道这个作家,只是随意开具的书单。那时,我把买书当成了虚荣与装饰,而非自省与需要。通过张炜与余华对优秀作家作品的解读,这种剥洋葱似的感受,让我对他们推介的作家产生了关注,我又马不停蹄地找来了博尔赫斯、卡夫卡、海明威等伟大作家的作品来看。借用余华的语言,温暖和百感交集的看书旅程是连贯的,有趣的,习以为常的。
当然,我还看周国平、筱敏、祝勇、冯秋子、周晓枫等当代作家的作品,尤其对晓枫老师的叙述语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的《离歌》我看得很慢,我会从上午看到傍晚,第二天还不忍心翻篇。晓枫用多种艺术手法对散文文本进行叙述与探索,尊重与呵护,温情中有力,厚重里有光,她对文字的锤炼已抵达了炉火纯青的高度,我对这样的写作者保持仰望的姿态。
昨晚和陷冰聊天,这个一辈子写诗的诗人,他的文字功底是深厚的,他对我的文本提出了几点很有分量的建议。在重庆文坛相互拍马屁的圈子,能有那么几个朋友能认真看我的文字,并真诚的提出修改意见,我对这样的朋友是珍惜的。
2017年,我在看书的同时,放慢了写作的脚步,没有天天动笔,我也不会逼自己写作。看了一部电影或是一本好书,我会很自然地写下阅读感受,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对着图片无端的想象和抒情,我会参与一个景、一件事、一个人。只有亲身经历了,写出的文本和想象中的文字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养成了一篇文章写完后,放上半个月或是一个月后,再从文件夹里面调出来阅读、修改。我会发现,当初的语言和现在的思想有些冲突,有些生涩,有些词不达意。于是,我在修改中提升,我在提升中循环往复。
用最近看的三部影片对这篇短文进行结尾,我的芳华在一点一滴流逝,或已不存在,我虽伤感却保持对当下最大的尊重与体验,爱我所爱(无问西东),写我所写,看我所看,使生命在阅读的体验中获得灵敏与丰润。
有人以为南极是出世的,我却以为南极是入世的,所有的红尘法则,在这里不是被缩小了,而是被放大了(南极之恋)——我会以出世和入世结合的态度,思索着,阅读着,记录着,爱着,我的2017及未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