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Time

自廿岁起便颠簸辗转在北方,不断往北,不过大概需要折返些纬度了,至北的凛冽催人倦。都道北方的冬好过胜于南方,临窗看雪啖肉,极美之事也。深究我贪恋北方的缘由,跟风雅毫无牵扯,无非是晨起可以一卷浴巾放水泡澡,也无需担心湿气浸偏疼了头。那时才是真正的醒来,两颊皮肤绷得生疼。

油是有腥味的,这恰令我着迷。若是哪日你寻摸不到杂事打发时间,大可以摸上厨房将各色瓶罐隔远了放置,挨个启盖一嗅,隐隐绰绰如未知世界。火焰的灼烧固然能将藏匿的微小气味蒸腾到极致,可沾染了铁锅硬腥的酱汁终究如破瓜的初嫁娘,美艳有余纯涩却已褪去了。气味能告诉人的定不逊于音符文字,世上多的人可一日无书不可一日无面包。

我常将热情等同爱,或者是生发爱最基本的元素。当然,更多的时候,热情激越浪荡完生命但并未孕育出新生,那就不断寻觅新的热情吧,觅不到便创造,燃烧哪知何时就耗尽的干柴。听起来稍许荒诞,需要的时候,“热情”甚至可以创造并不必借助特定的场景还是踩线的药物,毫无来由的,毫无目的的除了需要。和各色调味等同,清蒸系尚且要浇蒸鱼豉汁,生活无趣到按部就班哪里不能索求些许无根的热情,在降落中摩擦、燃烧、蒸发,终至溅到泥泞里,再无绚烂,到顶不过是不难看的一畦水洼罢了。更多的,这种“需要”来源于不被需要,因为名字在夜深梦回里不被人唤起,就迫切需要中宵点灯握住一只手,哪管手的尽头连着的是心还是某个怪物的头颅。起落间热情耗尽又另起炉灶瞬间引燃,像古龙的故事鼓点铮铮,像盖茨比的派对连对岸都要闻达,却鲜少能爱了,这至奢侈的物事在畸形的循环中找不到缝隙进入角色,始终作为一个观焰火的旁观者,最后与点焰火的我隔断着一地踏也踏不平的碎屑灰烬。

对待食物亦如是。常迷恋上一个味道到腻烦,长情时可达两三年,情殇偶不过一周的事。故而每一种味道都有其微妙的无可取代,因为可能再不会被品尝。短期间高密度地摄取某固定的成分,豆香、麦香、西兰花烫久则绵软反之生脆、馒头要充分咀嚼才能被唾液诱发香甜、火锅捞出脆皮肠马上浸入醋和麻油调好的蘸碟、baguette切小段裹达能慕斯fromage blanc或者山羊奶酪、油条豆浆辣椒萝卜。当未来的日子不期然又碰见这些旧面孔,能絮叨的旧不知凡几,被牵扯出来的记忆碎片也不知是何悲喜。

骄傲于自己生物钟奇准一事,虽然偶尔会有想睡懒觉而不得的苦恼。在奇北的北方最后一个周末,遵循七点不到的惯例起来开始一天。早上会避忌油烟过重的食物,一个人的是时候。北方的阳光每每给人以错觉,只以为春暖花开、惠风和畅,玻璃隔绝了冷风与严寒,偏偏只许光热通过,坚贞得像个拱卫女王的骑士。光线将将落在被子、板凳和电脑上,显得画面有些偏暗。

《About Time》时空恋旅人,像不小心在这个清晨撞掉了泪腺的阀门,难得的歇斯底里起来。好像每一部有关时空穿梭、旅行的影片画面都不可避免零散些,神经质些,极强的画面代入感让穿越时空从思维到身体上的新奇或疲惫都造出4D效果。郝然承认,甜姐凌乱的齐刘海竟让我也生发“春节回家可以修个刘海试试”的奇妙念头,可知,我是最最瞧不上刘海能盖了半张脸的女孩儿啊!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

And longer if I can

How long will I need you?

As long as the seasons need to follow their plan

How long wiil I be with you?

As long as the sea is bound to

Wash upon the sand

How long will I want you?

As long as you want me to

And longer by far

How long will I hold you?

As long as your father told you

As long as you can

How long will I give to you?

As long as I live through you

However long you say

巴黎庞大的地下世界充斥着流浪汉、尿骚、面无表情的求生者及永远眉飞色舞的旅人。春夏季节,常需要乘坐ligne 6经过铁塔,从塞纳河这边横跨到那头。六号线列车相对老旧,远不可与一号线或者十四号线的无人驾驶列车相比,斑驳掉漆的座椅扶手,手动开门的欠扣把手往往车还未停稳就能下来人,顶灯时常短路,天窗交换着车厢和隧道中的空气。

从Nationale到Bercy,列车上行摆脱地下,迎向光明。这时候就会常有流浪艺人走进车厢道一声“Bonjour Mesdames et Messieurs”便开始自顾自弹唱。可能是吉他也可以是手风琴,不时还有竖琴大提琴,果真演绎得好的,大家都不吝一两欧银币扔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也不例外,记得一个大胡子老头洋溢得对着我唱《La vie en rose》,我也晓得如一朵玫瑰。

《时空恋旅人》里,最打动我的当属地铁里伴着《How long will I love you》的乐队歌手演唱的上班镜头,是似曾相识还是其他,I can’t tell。尽管甬道里满是行人,画面也只捕捉得到他们,这对时空恋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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