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噩梦¤
晴天,干燥,郊外,荒凉的环境。
再靠前的情节现在已经忘了,两个小时后的现在我能回忆起的就是:我看到他了,被晾在路中央(土路),被骄阳炙烤着,身上乱七八糟的,黑色衣服。我和在我身边的她说:“我认识他,我们去扶他一下”,我好像还挺急。
赶过去后,他好像疲惫到昏迷,重死了,我和她架着他的胳膊。梦里这个场景很清楚,我第一次体会到支撑一个人需要那么大力气,电视剧里不是这样,我没有实践过,但是在梦里我体会到了一个人有多重。
把他扶到阴凉处后,他醒了,没怎么理我们,应该还有另一个男人,他倒在路中央之前,他们好像在争执。他很气愤,讲起来这一切是为什么,我听不太懂,就知道他妈妈来找他,他们吵了起来。“你知道她怎么对我?就这样把拳头砸来”他比划一下,右手在眼前晃。当时他的衣服脏死了,全是浮土,就像在地上打过滚儿,还有绿色的东西。我脑海里浮现他与他妈妈争执,他有一个糟糕的家庭,他们在相见的屋子里大吵一架,房间破烂不堪,他身上沾满绿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两个人都指手画脚,互不相让。我想,他妈妈为什么还不放手让他在这里好好上学呢,值得大老远跑来给儿子添堵吗?
我开始同情他,我就想陪在他身边,我想帮他把绿色的东西洗掉,还想帮他包扎伤口。
后来我离开了,你知道梦是没有逻辑的。
我和她去洗手,把尘土洗掉。我的胳膊洗净了,盆子里的水成了淡淡的抹茶色,又有一个女同学过来了,我指给她看,这个颜色真好玩。然后我们插科打诨,我不想说我们为什么洗手,为什么是绿色,我不想和她提我们刚刚扶起了他。我突然发现,我的胳膊还有一块一块的绿色,就像是胶带纸粘了太久,撕下来时残留了胶水在胳膊上,这些胶水碰到了绿色,很难洗下去,这些又让我想起他。
之所以称之为噩梦,是我惊讶于自己将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不能不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我的梦里,他成了一个可怜人,他太惨了,他要应付那复杂的家庭和难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