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希望自己保持理性的同时还有细腻的感受力
清晨起床时,听雨打窗户,噼里啪啦的,在想着这些雨如果敲在芭蕉叶上该有多好。透过厨房那扇窗看室外,黑黝黝的一片,只听急骤的雨:下吧老天爷,等上学上班时,请帮我缓一缓。
要知道,暮秋初冬之季,北方只要遇雨就会成了冬。
小百合歪着脑袋蹭我的小腿,暖暖的糯糯的,伴随着咕噜咕噜的满足声,心里掠过一阵暖意。突然瞥见那个茶末釉的器皿,顿时想念那只龟,不知冷雨中的它,是否已找到栖息地。最近一想到那只龟,就会淡淡的忧伤难过,需刻意转移注意力方可平静。
那只龟是英苏两岁七个月时养的。那时住在长安大学的家属院,家属区与校园由一架彩虹桥连成一体。校园的一端有一条文艺路南路,文艺路南路的尽头有花鸟市场还有旧书店,那时那里是英苏时常逗留的地方,看看小动物,坐坐旧书摊,一呆就是大半天。
小人书看了许多带回来很多,同时还带回来了会唱歌的蝈蝈、会让齿轮飞转的仓鼠、各种鱼、小油鸡,还有那只龟。蝈蝈唱过一季的歌就没了,第二年家里自主来了一只蛐蛐,又在家唱了一季的歌;小油鸡被养到近一斤,到底忍耐不了它的脏乱差,送了人估计被炖了汤;只有这只龟,从家属院养到现在居住的地方。
龟的食量渐渐增长,英苏也渐渐长大。一点一点的,每天投食,每日换水,从小丁点的容器换成了茶末釉的小缸,在阳光充足的周末,英苏会盯着它闪着光的晶亮的眼睛看,它会缩着头然后伸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它不怕人。英苏会将其提溜到地板上,它爬的飞快,那时才知道所谓的“龟速”并非是“龟兔赛跑”中的龟速,刷新了我对龟速的认识。
我们将它当成了自己家里的一员。
在英苏入小学的第二年,我们养了小百合,也见识过小百合嬉戏龟的场景,英苏在旁哈哈大笑,也手忙脚乱的帮帮这个又助助那个,孩子与动物似乎是天然的同盟体。
我不知道龟是否会有心思,但我相信它是有灵性的。密友也养了两只龟,比英苏养的早,有十几年光景,从巴掌大养到现在有小脸盆那么大,去年还下了一窝龟蛋。友说,最初养它们时,有一次其中一只龟眼生病,她自己用手术刀将其医治好了。以后每次投食换水清理甚至逗弄它们时,它们都像认识她似的,哪怕要咬她的手指,龟也只是象征性的叼一下。友也知道龟属于大自然,到底割舍不下情感,就这样一直养着,还好的是,龟的寿命是长的。
看到过许多次龟伸着脑袋探望缸外面的世界,想到它本来就属于大自然,很多次告诉自己要将其放生。每每这时,我就会不自主的唱不舍的情感大戏,总是割舍不下:与自己商量了许多次,也与英苏商量了许多次,到底还是将其据我们所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前一段时间,夏末初秋的某个周日的下午,又一次与英苏与自己商量,在秋天在丰收的季节我们将其放生了。
昨日大雨,英苏问我:妈妈,你说那只小乌龟找到住的地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