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日子自然过得清苦些,父母拉扯我们几个长大不容易,一转眼四兄弟姐妹三个大学毕了业,排行老大的也快三十而立。
偶尔打趣我们母亲说这些年不供我们几个读书,估计现在可以买几套房了。养大一个孩子可不容易,尤其还养大了四个。母亲打笑说比起外婆外公,我们家还是差了点,母亲七兄弟姐妹,她排行老六,而今我的舅舅姨娘们正与儿孙齐享天伦之乐。外婆走时,四代同堂,儿孙后辈几十号人,想来老人家也是有福气,只是念叨着吃上一次全家族团圆饭的愿望,只能在天上笑着看咯,思来有愧。
孩子多,日子过的紧巴巴,能吃饱饭上个学,已经很不错了。那时候有什么弹琴跳舞的爱好,可不好意思跟家里提,不像现在的小朋友赶上好时代,寒暑假都在上兴趣辅导班。对我们来讲可没这么多课上,一到放假父母也头疼,四个孩子没事干,成天闹在一起折腾打架,谁也不服谁,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总得以一方哭声父母责骂终场。小时候日子苦点也没觉什么,打闹之后该兄弟还是兄弟,该姐妹还姐妹,吃饭一家子围着吃饭不抢食这饭都吃得没味道。不得不说我小妹还为抢食这事吃撑了上了趟医院,这么多年也被我们挂在嘴里当笑料谈资。说起来我小时候还领着几个兄弟姐妹干过坏事,还好走了运没被抓住,不然又给我们父母惹气受,这算是一件能让我现在觉得后怕的事情,还好上天眷顾,原谅了我们这几个小屁孩。
独生子的那种孤独寂寞,对于四兄弟姐妹的我们完全没感觉。反过来倒是挺羡慕我两表弟,都是独生子,父母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资源独占,不用与他人平分。那时候我就想,以后生儿子女儿肯定只能生一个,资源独享多好,生那么多个哪里照顾得过来,生一个孩子还可以培养着练个钢琴,跳个舞什么的,替作为父母的我们圆了小时候的梦想,经济压力也没那么大。
上大学时,母亲一朋友出了意外,去探望时刚好碰上他们家独生儿子从外地赶回来,安慰时听他说了这么些话,“阿姨,还是你们家孩子多好,你看我妈出了这事情,就我一个儿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回头听母亲提起这事,还是为有这么几个兄弟姐妹而庆幸,如果家里有点事,好歹可以相互搀扶,不至于一人独自挑着肩头担子。
现在兄弟姐妹几个大学也毕了业,即将要成家,每年在外打拼,聚少离多的,逢年过节吃团圆饭时一家人热闹凑上一桌,父母亲看着也宽慰。以前勤衣俭食,养大我们几个不易,好在成长的岁月里,没有太过折腾,不然我们父母亲的小心脏跟钱包估计也承受不了。比起现在某些小孩动不动抑郁症厌食症,还青春期叛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还是挺好养活的,没那么多不懂事的闹腾。
能平平安安长大已是幸事,每每想起自己的成长,不得不感慨父母亲的伟大与不易。如今自己28韶华,说起生儿育女之事仍是有所退缩畏惧,然而在母亲眼里,无非是饭桌上多副碗筷的小事情,四个孩子成长的养育在她看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看来自己比起养育我们长大的父母,还是不如啊。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