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身体不舒服,到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让我住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我是一个平民老百姓,笃信医生的话,对医生也是恭恭敬敬。
入院后,该做的常规检查都做了。抽血,量血压,做心电图和脑电图等一项不落。然后医生说怀疑我得的是癌症。说是要观察,这一观察就是十天,每一天就只是量量体温,抽七管血。
我开始着急起来,让我先生去问医生,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医生说怀疑是癌症,需要打两针化疗药。一瓶化疗药四百多元,打开了,让肿瘤科的医生给我注射下去。可肿瘤科的这位医生非常负责,为我反复地仔细地认真地给我做了检查,最后说我不是癌,让我不要打那一针。我先生一听很高兴,心想,针药扔便扔了,只要不是癌症,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于是我们欣然回病房。
医生一听说我没有注射那针药,他很恼怒,好似他的权威得到了挑x战。我们提出出院,他不同意,还是让我一天抽七管血,可能化验结果一直不像他所料,还是让我继续住院继续抽血。
心里又忐忑起来。想一想女儿还小,我真要是得了癌症,以后谁能像我一样关心她,她有了心事又会向谁诉说。越想越伤心,觉得天真的要塌了,女儿那年上高一,我没有告诉她我住院的事情,可她最终还是知道了,她急匆匆地赶到我身旁,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不言语,眼泪哗哗掉。也是在那一天,我接到了老母亲打来的电话,我竟悲悲咽咽说不出话来,想想自己或许不能再到父母跟前尽孝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那一阶段,我先生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悲伤,可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告诉我,他的内心正在受着巨大的煎熬。
腊月二十四,姐姐和妹妹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后,从六百里外雇了一辆车赶到医院来看我。姐姐和妹妹去问医生,我到底得的什么病,医生总是说怀疑得了癌症,我姐就质问他,住了十几天的院,做了那么多的检查,你还是只是怀疑,这是为什么?医生冷漠地说我怀疑是就怀疑是。在姐姐的质问下,医生松了口说过两天让我出院。我劝姐姐和妹妹赶紧赶回老家过年去,腊月二十六她俩又坐了9个小时的火车赶回了老家。
可是出院并不顺利,主治医生最终坚持自己的看法,让我打了一针化疗的针药。出院的那一天是腊月二十九,正赶上下大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没有赶上公交车,又没有打到出租车。我先生搀着我走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听见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和先生笑了,为我能从医院里逃离而感到万分庆幸。
事实证明,我没有得癌症,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但医生的这次误诊让我警醒要善待生命感恩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