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一壶酒,一块面包,一卷诗,你依偎着我歌唱,原野就变成了天堂。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终我一生,我到底想要什么。
毕竟我是一个很贪婪的人。我想要读破万卷书,行遍关山万里,用一手好字、一把好嗓,吟哦人世种种,不拘美或丑。然而当我第N次想起汪半仙引用的这一段诗,我想我是明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吧。虽然注定此生遥不可及。
且不说那个你,往何处去寻。何况,我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的。
——人间还有太多未解的谜,我还得努力学,努力想,努力给出我自己的解。
想起它的同时,又想起了另外一句。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孔子一句,吾与点也。小辈妄揣,也是有些无奈的吧。
春秋三百年,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战国跟它比,直观上只是吃相更难看。烽烟四起,谁有此等闲心,有此等逸致。
想有这样的天堂,首先考验的就是投胎技术。别生在乱世,除非是打算偏安一隅。而历史告诉我们,划江而治的平衡,其实相当脆弱。
似乎看起来在今天,这一切实现都不难。唯一的难度可能是那个你。
但对于我,虽然想要,不敢去拿。
我不敢停下匆忙的脚步,不敢放下啃了一半的专著,不敢停下始终运转的大脑。我不敢。
因为,人世间,未解的谜团太多了。
烽烟四起时,重整河山待后生。烽烟散去,后生还要继续为后生,后生的后生,继续奋斗着。
所以这些,对我而言,都只能是天边的霞光,可以无数次地想,何时能拥入怀中,却还得收起远眺的目光,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