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清晨,湛蓝的天空下黄叶舞动着秋风,这一段段、一幕幕似乎总在眼前一次次的重复。看着时间还算宽裕,不由得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感悟着“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意境,感受这伴我一路特有的丹桂飘香。
刹那间,仿佛听不见耳边的红尘往事,看不见世间的风尘烦扰,衣袖上、发丝间、空气中、云朵里,无处不在弥漫着这淡淡的优雅的清香。睁开眼睛,抬眼望去,再四处寻找,唯独觅不见一株桂花,哪怕一片零落的散叶,难道真如书上所写:真水无香,真香无痕?
说起桂花,虽然是花,却又与众花不同。她似乎总关联着“秋天”、“明月”、“寂静”。 而把这些词汇最完美结合的,莫过于明代诗人边贡的那首《嫦娥》:“月宫秋冷桂团团,岁岁花开只是攀。共在人间说天上,不知天上忆人间”。这寥寥几句,既倒出来人世间躲避不掉的“围城”之意,也描述了“高出不胜寒”的寂寥之境。
诚然,人生无非生活在围城之内外,城外之人幻想围城之内的种种美好,城内之人憧憬围城以外的美妙世界。总羡慕别人的生活,殊不知再平静的生活,再平淡的言辞,最终总会被别人羡慕了去。人生总是在羡慕与被羡慕之间徘徊,明知高处不胜寒,却总是在通往高处的路上寻寻觅觅,锲而不舍,有时在清晨,披着一身晓岚;有时在向晚,驮着一背夕阳;有时在子夜,踏着满地星辉。
孩提时代的梦想也是从“桂月”开始的。夏季的夜晚,在院子里纳凉,总喜欢缠着妈妈给我讲嫦娥的故事,每次听完便仰望着那轮明月,一次次把小小的眼睛擦亮,真真切切地看着月亮上那颗桂花树,还有桂花树下那拿着药杵的嫦娥。那时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飞进那个无穷美丽的世界。
到了懵懵懂懂的花样年华,读懂了后羿和嫦娥的故事,方知月亮上并没有嫦娥和桂树,似乎有些失望,似乎读懂很多时候“现实是现实,故事就是故事”,现实经不起推敲,故事却能回味恒久。
然而,不经意间却也记下一个人生哲理:不可以一时之欢喜,忘记一世之禁忌。否则,总会零落天上人间,饱受离愁别绪,纵然有万般琼楼玉宇,不过是过眼烟云,一时繁华,终不敌指尖手心的一丝温情,眼角眉梢的一场爱恋。
一路走着、想着、回味着,依然呼吸着别样的清香,寻觅着未见的痕迹,总觉得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定有一处胜境,那里千树万树的桂花在秋风中摇曳着,正下起一场淡淡的桂花雨。那么我呢?能否虔诚的并拢双手,捧获一叶,存于心田,让优雅清香伴我风一程,雨一程,共走此后人生路?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