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眼里,修仙的人对待曾经弱小的他如同蝼蚁,所以他强大之后也要如此。他的报复不过是替晓星尘不值加上了自己的正义价值观。
不同的是,别人凌辱弱小的他时,没人站出来指责;他强大后,去磨灭和他曾经一样弱小的凡人时,却成了众矢之的。
杀一个人和杀千百个人本质上没有区别。
我们从小学习的就是非黑即白,父母在教育我们的时候会掷地有声: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于是我们心理有了标准:那是个好人(坏人)、那个东西好吃(难吃)、那件衣服好看(难看)……
我们的喜恶变成了衡量世界的标准。
和卓卓、依依出去看电影或者吃东西的时候,我会给她们讲一些我听过的很有意思的小故事,然后告诉她们其中的道理。
上一次一起看完电影之后,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单纯的去说这个人是好人或者坏人,我们只能说这个人做了一件好事或者坏事。
现在的孩子聪明,对于读小学的她们来说,这句话应该不难理解。
时代是在进步的。就好像二十年前我们读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会评价一个孩子是好孩子或者坏孩子。可是二十年后我们这个年纪的父母,不会再这么去判断一个孩子,而是统一的“熊孩子”。这个词可以是贬义、褒义,还可以是调侃。
我们对于眼睛能看到的是非有了更宽容的态度。
写《创城…》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去判断事件双方的对错了。不只是如同年轻的快意恩仇、锄强扶弱。相对于城市建设的发展方向,个人的对于事件处理的对错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我们与恶…》里,杀人犯的家人成了所有人都可以口诛笔伐、任何普通居民都能声讨的对象。
杀人犯的父母,只是因为生养了一个孩子,就成了不可饶恕的错。父母生养的是孩子,和孩子杀人没有关系,反过来孩子杀人和父母的教养并不一定是存在直接关系的。
可是群体在面对事件的结果时,选择了成为《乌合之众》里的一份子―放弃了离开群体独自思考的能力。
《创城…》我始终是在企图提出一个更加有力的发展方向,不是为了替不知死活的闯路者鸣不平,更不是为了质问警务人员是否存在过失。
我们每天都在过眼千万种人生,而我们习惯着用自己的喜恶和七情六欲去衡量我们所见所闻。这种方式真的不好吗?
不见得。可能我们只是在七情六欲的嘈杂里和面对真像的唏嘘里寻找着自己内心的平衡点。
我们活在这凡人堆里,见到了真像,也还得用喜恶去适应众生。
最后,用一句霸王别姬的台词作为结束语。究竟是真实更重要,还是为了生存,适应更重要?
“蝶衣啊,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唱戏得疯魔,不假。可要是活着也疯魔,在这人世上,在这凡人堆里,咱们可怎么活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