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之前,对于喝白酒这件事,唯一的印象只有小时候爷爷嗜酒,奶奶因此无数次念叨爷爷,喝酒让本就紧巴巴的日子更加拮据,喝酒也让爷爷最后以生命为代价来偿还他的小小嗜好。爷爷去世正值高考前夕,时至今日四年有余,却时常在梦里与爷爷相见,是不是如果没有白酒,我和爷爷的相见便不是在梦里,而是在家里。
如果可以,我愿此生不沾一滴白酒。但事与愿违,身不由己,我不仅沾了白酒,还沾到似醉非醉,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觥筹交错间是数不尽的无奈与自责。一顿饭下来,似乎我们的本意并非用餐,而是喝酒、交际,邻桌同事一个接一个端着酒杯过来,左手分酒器,右手小酒杯,开口第一句话总是:“某总,我敬你一杯。”是不是不敬酒他就不是你的领导了,是不是不敬酒你们就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不敬酒你就会被公司埋没被领导遗忘。我讨厌餐桌酒文化,我又是餐桌酒文化的常客,与潜规则作对,大概会被看做异类,与酒文化对立,大概也会被认为是不识时务不知礼节。
这是第一次感受到白酒入口辣喉,后劲十足。杯盘狼藉时,我退离包厢,尽管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仍强撑着一个接一个电话联系司机、加菜催菜、付款买单。我甚至以为自己多付了钱,第二天醒来回看微信支付账单。记不清为什么给朋友打电话,也记不清电话里面讲了什么,第二天醒来室友说我说话语气不对劲。
无奈,自责。无奈的是我没办法改变餐桌酒局规则,自责的是我工作以来始终做着违背意愿的事情却没有勇气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