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我想时光也可以是很慢的,一辈子择一事而终一生。所有的变迁繁华在回望历史时也可以是静谧的,定格在某幅壁画中某段文字里。坚守有时比初创是更艰难的,需要一群简单相信和傻傻坚持的人。
对选择的人之常情。对樊锦诗先生最初的感动不是来自于人物事迹,也不是来自于感动中国的颁奖词,而是樊锦诗作为普通人真实的口述,告诉我们她的理想在变化,她的思想在变化。从想学化学、想当医生、选择历史系到没有想过会选择考古,虽然对未来的选择有过不同的设想,但她从未背离过内心的兴趣。从“当时并不想去敦煌”“几次想离开敦煌没有离成”“过三四年把我替换出来这个理由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到最后成为“打不走的莫高窟人”,让我们看到,没有人与生俱来愿意选择艰苦,却总有人从艰苦中涅槃重生。人在不断的学习、经历中逐渐成长,选择必然会发生很多变化,这是人之常情,但能够在改变中坚持不变才是难能可贵。樊锦诗在决定了任何事情之后,都有一颗永不更改的决心,在任何艰难和痛苦的经历中都能隐忍坚持,如如不动,正是这份“守一不移”的超越更加让人动容。
对治学的严谨态度。樊锦诗谈到北大严谨诚实的精神传统和对自己影响至深的授业老师——宿白先生,他治学严谨、博闻广识,其中提到自己在当学生时也有过“交差了事”的想法,被宿白先生逐页批阅一条条修改意见记录下来,说“遇到这样的老师,学生根本没有空子可钻。”到后来樊锦诗自己评议学生论文时也秉承着“做人做事要严谨诚实有责任担当”的学术精神。”
对使命的敬畏之心。只有对责任担当怀有敬畏之心,才会有如履薄冰的谨慎态度。敦煌艺术和守望敦煌的前辈们用潜移默化的方式影响着樊锦诗的整个生命,“舍身饲虎”的慈悲与奉献、“坚守大漠、勇于担当、甘于奉献、开拓进取”的“莫高窟精神”,让她懂得了应尽最大的努力使自己在社会和整个人生中实现自身价值。我们常说“使命”,那使命感从何而来?是从“被感染、被影响”中获得的,是在艰难困苦中汲取的。我想这种使命除了具化到每一项职责担当,更多的还应当是对一种文化和精神的传承、是一代人对一代人的影响,是一段历史对一个未来的启示。
樊锦诗说:“真正的幸福,就是在自己的心灵召唤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那个自我。”那些因外界条件获得的满足感总是转眼即逝,而依靠自己内心力量获得的幸福感才能日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