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答…应我…好…好…好不…好…东华…夫…夫…君…”凤九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好好好…我答应你，那你也答应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东华把凤九揉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我都快死了，你还…还…讨价还价…不要脸…”凤九扬起嘴角，淡淡一笑。
“脸皮是什么？能吃吗？”东华强忍着悲痛笑笑。
“小白？”良久，没见怀中的人回应，他扭头看去。
“小白！小白…你醒醒！醒醒啊…小白…”探探元神，已经消散了，东华疯了，疯狂地摇着凤九渐渐冷却的身体，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折颜受到东华的传音，急匆匆赶来，就看见这样的景象，急忙冲上去，探探凤九的元神，红着眼圈，说，“东华，你让九丫头安静地走吧！她已经…”
“不…不可能，折颜，你骗人，小白只是睡着了…她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而已…待会儿，她就会醒来…”东华把凤九揽入怀中，轻轻说道，像是怕吵醒了凤九。
“东华，放下吧！”折颜劝说。
“不！不会的！”东华忽然浑身上下散发了妖艳的红光，亦如当初在锁妖塔中救凤九时候的情景，东华紫府少阳君，魔神同体，一念之差，便可成魔或成佛，“既然如此，小白，为夫来陪你…”说完，便化出苍何，刺向自己。
好在折颜及时阻拦，施法挡住了苍何，道，“东华，你别闹了，你是东华帝君，任性不得，你还有滚滚呢！你走了，滚滚如何？苍生又如何？”
“滚滚…滚滚…”东华嘴里呢喃道，“哐当…”苍何落地，东华周身的红光渐渐消散，他低头抚摸着凤九那毫无血色的冰冷的脸颊，笑道，“小白…为夫还要照顾滚滚，你要乖乖的，乖乖地等我，待滚滚长大了，为夫便来陪你…”
折颜在一旁无奈地低着头，他们好不容易历经磨难，跨过天命，走到一起，现在却阴阳两隔…
“小白！” 折颜被东华的一声大叫吸引，抬头一看，愣住了，凤九的身体闪耀着白光，忽然，那些光泽冲出凤九的身体，消散在空中，东华伸手去抓，奈何这些只是虚影，他没有抓着片缕，随着凤九身体中的白光的散发，凤九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东华呆了片刻，伸手一摸，却透过了她的身体，他万念俱灰地绝望地说，“小白，你为何连肉身都不留给我…”
东华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太晨宫自己的寝室中，他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都不是真的，那些全是假的，这时，门被推开了，折颜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把药递给他，东华迟疑片刻，接过药碗，抬头咕噜咕噜几口喝尽，折颜又递来一封信，东华接过，信封上写着凤九那鬼画符一般的字，他颤抖着手展开信，一字一句地认真看着，泪珠斑斑点点地打湿了信，他的笨狐狸这么笨？竟然想得如此周到！
他既答应了凤九，便要照顾好滚滚的，他不能食言，更何况，滚滚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会弃下他？
接下来的数百年，他一人带儿子，他相信，她会回来，因为，她在信里的那两个字，等我，而且，她从不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