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青春巷 上 一 章 ·流言蜚语
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关于友情
1.
我们一伙人围坐在一张四方条桌旁，陈然拿起菜单直接就点上了，果真如李想所说，他从不征询别人意见，韩鑫他们习以为常所以见怪不怪，李想低着头偷偷一笑，她肯定想到那晚的事了。
“就这些，每人再加一碗米饭。”
陈然很自然地打了个响指，这下我知道李想的手艺是跟谁学的了，她看了我一眼又快速转移目光，我故作淡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是梁衡请吃饭的，你怎么不问问他喜欢吃什么？”夏雪来脾气了。
“不好意思，我竟然给忘了，那个——夏雪，你喜欢吃什么，我来点。”陈然故意把我给忽略了。
“再多加一份鸡肉。”韩鑫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女服务员盯他看了半天，她很欣赏韩鑫这种点餐的态度。
“那就再加一份，先来点花生米之类的开胃菜，每人再来瓶可乐。”我不在意地说道。
女服务员说了声好便把单子递到后厨，曼妙成熟的身材撩人心魄，看的韩鑫差点没心魂失守。
“韩鑫，好看吗？”陈然一脸坏笑着问道。
“滚蛋，不想和你说话。”
“还行，哈哈，韩鑫的堕落生涯就此开始了。”我话里有话地暗示道。
“你俩说什么呢，怎么听不懂？”夏雪一脸单纯地问道。
“别理这俩混蛋，嘴里没一句好话。”李想突然搂住了夏雪，那一刻我和陈然都起了歪念，我想成为夏雪，他渴望变成李想。
新疆大盘鸡上来了，分量看着很扎实，估计价格不菲，我一脸肉疼地问道：“我们点了这个了吗？”
“他刚才点的。”那个极具风情的服务员指着韩鑫说道。
“就是我点的，我要的就是大盘鸡！”韩鑫被她魅惑的目光所吸引，忙不迭地应声回道。
“谁点谁付钱！”我使出了终极杀手锏，韩鑫不敢说话了，眼睛却一直盯着姑娘的鼓鼓的胸部，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2.
“算了，饭都吃到这份上了，那就再来几瓶啤酒。”大家异口同声地赞成，韩鑫一个劲地傻笑，眼睛却时不时地飘到那个身材看着很妖娆的女服务员的身上去了。
夏雪很爷们儿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吃你的鸡吧。”
我们瞬间都愣住了，紧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般的笑声，她一脸懵懂不知我们为何发笑，李想回过味来也趴在桌上坏笑不止，肩膀不停在颤抖，好容易控制住了，可一看到韩鑫特别委屈的表情又开始大笑，都没心思吃饭了。
“李想，你懂的可够多的啊。”我故意感叹道。
“吃你的鸡，不许说话。”李想平静了下来。
“梁衡，李想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陈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讨厌！”李想“噗嗤”一下再次笑出声来，拿起筷子就往我俩身上砸，韩鑫很不满地看着我们仨。
“你们都在笑什么？”夏雪还是不懂。
“夏雪，求你了，以后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韩鑫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们，真是的，你们再笑我可生气了。”夏雪再次用行动证明她的单纯，眼睛透亮没有一丝灰色，陈然都看呆了。
我答应饭后告诉其真相，她心里藏了事儿吃饭时便有些心不在焉，韩鑫一直郁闷着，我稍稍离他远一点，眼不见不笑。
“夏雪，你真的太单纯了！”陈然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反正你们都不是好人，李——想——别笑了，都怪你！”夏雪又开始掐我，张牙舞爪的，好在我已经习惯了，瞅准机会往她腰上轻轻一戳，她就跳了起来，“咯咯”笑个不停。
3.
“你俩是来吃饭的吗？”韩鑫阴沉着脸，刚才是他把筷子给捡起来的。
“关你什么事儿，我俩乐意！”夏雪赌气地回道。
“好看吗？”李想看不惯陈然魂不守舍的模样，冷不丁地问道。
“好看！”
“好看就过去坐着呗，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李想，你俩在说什么呢？”夏雪眨着眼睛。
“陈然想坐你边上！”李想坏笑道，夏雪脸一红忙抱着我胳膊掩饰尴尬，这一幕被陈然看在眼里，事后他跟韩鑫说那一刻他深感绝望。
好在此时饭菜上来了，我忙着给大家倒酒，一一满上后陈然率先举起杯子，他这人就这点不好，无论在哪儿都以自我为中心。
“为了友谊万岁，我先干了这杯！”咕噜一口杯子空了，他可真能喝。
“那我得防着你点，你丫忒坏了。”酒到杯空，我也喝了一杯，李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
“该你了，别老顾着吃！”陈然把手里的鸡骨头砸了过去，韩鑫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他面前那杯酒压根儿就没动过。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以后有不要钱的饭局可千万别忘了哥们儿。”
韩鑫牛饮一般连续喝了三杯，我们都不再说话，一时间筷子横飞，场面很是惨不忍睹，夏雪兴致也上来了，饭没吃多少倒从韩鑫那儿替我抢了不少菜。
“服务员，再来两份大盘鸡外加三盒米饭！”韩鑫吃的很不满意，他一边打响指一边对我埋怨道：“你真该好好管管你家夏雪，女孩儿要文静一点，跟一个男的抢丢不丢人！”
“我呸，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恶心！”
“这两份都别动，陆羽和黄俊还没吃呢！”韩鑫一脸的仗义，算他还有点良心，可惜我们想多了，四条鸡腿被其硬生生给扯了下来，我强调这是给陆羽他俩带的，他竟满不在乎地说道：“陆羽吃这个等于浪费，况且晚上你俩就要决斗了，还想着给他补充体力，幼稚！”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4.
吃完饭李想抢先结了账，陈然在旁边干看着，他向来无掏钱的习惯。
“过两天我带大家到另一家去吃，说好了谁都别和我抢，尤其是李想，下手也太快了，都不给我掏钱的机会。”我再三强调道。
“放心，下次我们肯定都不带钱，必须狠狠宰你一次。”陈然对我的话很是上心。
“太无耻了，你丫什么时候大方过，每次都是李想付钱。”韩鑫吃的心满意足便开始念起李想的好来。
“有人替你打抱不平了。”李想扶着陈然上了车，我瞬间又被针扎了一下。
“走吧，眼珠子都要出来了。”夏雪叹了口气，一副过来人的老练，这丫头就会在我面前装成熟。
“知道刚才大家为何笑的这么厉害吗？”
“为什么，你不说我都忘了！”
我挨着她细心解释一番，这丫头耳根一下子红透了，我笑了笑，她便一脸紧张地掐着我骂道：“臭流氓，呸呸呸，我不听，哎呀，你为何跟我说这个，太下流了！”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大家都听到了！”
“不想听！”她转过身但忍不住又回头嘱咐道：“梁衡哥，不许再提这事儿了，求你了。”
“再求我一次。”
“求你了。”我心里一软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小声说道：“还是你对我好。”
“我好还是陈然好？”
“你俩都——好，但你比陈然好那么一点点。”夏雪鬼灵精怪又跟我耍心机，她是老刘的女儿吗，真心看不出来。
5.
韩鑫醉的连车都不会骑了，陈然和李想早就闪的看不到人影，夏雪一直让我骑慢一点，她生怕韩鑫出事儿。
这孙子整个就是一累赘，刚才吃饭时问我要了两次烟，我说没有他竟让我去买，夏雪说我已经戒了，他便从陈然兜里掏出一根，可惜我们都没有打火机，李想看了看一脸不乐意地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添的坏毛病。
韩鑫跑去跟那个女服务员去借，回来后便一脸兴奋地在我耳边嘀咕道：“刚才我看到胸了，真白，好大。”
这话让我浑身燥热，立刻跑出去买了包烟，陈然和我来回借了四次打火机，李想、夏雪觉得我们都有病。
我和陈然自然没病，有病的是韩鑫，他一直喜欢成熟类型的姑娘，那女服务员年纪二十四五岁，正是一生之中身材最美好的时候，韩鑫对此毫无抵抗力，后来就真的沦陷了，经常一人偷摸着过来，每周至少两次，一来二往和那姑娘就混熟了，尤其是高一下学期，他正迷恋夏老师不能自拔，精神和肉体时刻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隔三差五就要过来一次，为此鞋废的特别快。
多年以后，这个饭店倒闭了，韩鑫不无伤感地感叹道：“以后这个地方只能拿来回忆了。”
“至于吗，回忆你和那服务员的风花雪月？”我眯着眼也陷入了回忆中。
“你不懂，那姑娘身体真棒，她是我的X启蒙老师。”
“明白，不就你俩发生了关系了吗，我还看到她和别人也发生关系过。”
“卧槽，你什么时候看到过的，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韩鑫一脸的忧伤。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我不再说话，此刻真有点物是人非之感。
6.
李想一直在校门口等我们，我把饭递了过去，夏雪挥手说声再见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我俩各自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待她俩背影彻底消失了才相视一笑，回头一看，韩鑫这孙子已经躺地上起不来了。
我和陈然费了九牛之力才把他给弄起来，他的腿软绵绵的像是夏天太阳暴晒过的蜡烛，我俩都非常后悔刚才喝酒时没拦着他，陈然拖着他走，我一人骑俩车。
临近宿舍楼韩鑫突然推开陈然，电击一样对着洗衣池乌拉乌拉便开始吐起来，我和陈然面面相觑，为此一两个月都没在这个地方洗过衣服。
“我车锁好没？”我点了点头。
“大盘鸡都被我吐出来了。”
“活该，谁叫你丫喝那么多酒。”陈然没好气地回道。
“我不是觉得浪费吗？”韩鑫一脸的无辜。
“要不你再捡起来吃下去？”我揶揄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还是哥们儿不？”
“别提这个，毛用没有，梁衡说得对，你丫捡起来再吃下去，我就认你是哥们儿！”陈然嘴上不饶人，韩鑫见他生气了忙把嘴给闭上。
“下次我单请你一顿不就得了，现在是回宿舍还是——”我见他有些难堪，急忙岔开话题。
“是回教室吧，我担心躺下去就爬不起来了。”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能行吗，实在不行，别硬撑着！”
“你们扶着我点就好。”韩鑫病人似的口气。
7.
我和陈然拖着他往前走，步履非常艰难，这孙子一肚子汤汤水水，我俩都觉得很无奈。
天已经彻底黑了，教室里灯火通明，再过两天成绩就要出来了，我在心里默默计算分数，陡然之间我竟非常紧张。
韩鑫一到教室就昏睡过去了，浑身都是酒气，幸亏老刘忙着审批试卷无暇过来，不然这孙子肯定免不了一个处分。
陆羽一脸纠结地望着面前的一盒白米饭，他有些晕菜了，夏雪给他带饭一开始他还特别感动，打开一看就呆了。
“夏——夏雪，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阿，你不是想吃饭吗，这就是，别愣着了，快点享受你的晚餐吧！”
后来杨琳跟我说夏雪太会折磨人了，为这个陆羽郁闷了好多天，我觉得还不至于，杨琳则叹了口气，一副你不懂的神情，那时我俩已经和好了，无伤大雅的玩笑她早已习以为常，比如，对她吹口哨，偷看她饱满的胸部，趁机摸她的手等等。
“夏雪太厚此薄彼了，黄俊那份儿好歹还有半只鸡，他那份——”
“不还有一整盒饭吗，陆羽可真小气，不吃菜就活不下去了，怪不得你不喜欢他！”我觉得好笑，始作俑者是韩鑫，是他不让给陆羽带的。
那晚颇不平静，陆羽正黯然神伤，黄俊在后面突然就炸了，这孙子怒气冲冲地叫嚣道：“梁衡，你给我过来！”
“这人疯了，无缘无故喊你干什么，我爸要知道还不得——”夏雪不乐意了，我知道黄俊这是故意出风头吸引杨琳呢，好几天没说话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非得把我拉上，可怜他这一片心思。
“我问你，鸡腿哪去了？”黄俊跟我说话眼睛却盯着杨琳。
“我哪儿知道，你还是问鸡去吧，鸡应该知道！”
听我这样说，夏雪立刻哈哈笑起来，陆羽受了刺激竟疯了一样冲向讲台，把米饭猛地往垃圾桶里一丢，夏雪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也蒙了，尤其是黄俊突然指着陆羽吼道：“你这是跟我叫板是吧，有种外面单挑去！”
“去就去，早看你不顺眼了！”陆羽看了一眼杨琳，他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有人主动当沙包，他竟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他俩怎么了，是不是有病？”夏雪问道。
“是有病，不过打一架就该好了！”
“难道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她俏皮地样子像只小花猫。
“小小年纪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呦，怎么和我爸一个腔调，这可不像你！”
她嘟囔着很不服气，看我不说话忍不住凑我耳边问道：“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也有俩傻帽为我打架？”
她的眼睛里都是星星，我觉得好笑，这丫头竟然以为这很浪漫。
“有我在你还是别想这事儿了，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我这么说她竟一点都不生气，眉里眼里都在笑。
“我记住了，你可要好好看着夏雪妹妹哦！”
我朝她瞪了瞪眼，她吐了吐舌头便好好写作业去了，只是隔一会儿就偷看我一眼，我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
8.
直到晚自习结束，黄俊和陆羽也没回来，如果发挥激烈的话他俩应该都废了。
“以后千万不能让这孙子再喝酒了，量没多少醉了还得伺候他，睡得跟一堆肉泥似的，我他么还晕呢。”陈然对我大倒苦水。
“就他那嘴谁能管的住，上说天文地理，下吃虫鱼鸟兽，就没他不敢的，简直就一神棍。”
“你俩还是赶快把他给弄宿舍去吧！”
夏雪使劲推了几下，韩鑫毫无反应，陈然上去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声音清脆悦耳，夏雪都呆住了，连李想都跑了过来，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们。
“出手够利落的阿，看来平时没少练，夏雪，记住了没？”
“记住了！”这丫头玲珑剔透，我越来越欣赏她了。
“你倆打的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陈然看着李想，她也一头雾水。
“我是告诉夏雪，万一哪天我喝醉了一定得看好我，千万不能落到你手里！”
“擦，至于吗，你这可是小人之心阿！”陈然说着就笑了，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我俩挣扎着把韩鑫给搀起来，大半个身体压向我这边，韩鑫两条腿已完全不能动弹，我俩只好使劲往前拽，基本就是拖着前行，一路引来诸多鄙视的目光，我俩都觉得丢人，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拱桥上，这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拖上去，手一松韩鑫就倒地上了。
陈然面无表情地斜靠在石栏上喘着粗气，我使劲踢了韩鑫一脚，陈然觉得憋气学我补了一拳，这孙子才终于醒了过来，看到陈然立刻做出投河的姿势，又开始吐起来，陈然忙拉住他，下面就是池塘，要是栽下去只能拿来喂鱼了。
“陈然，你丫做了什么恶心的事儿了，韩鑫睁眼看到你就吐了！”
“你别和我说话！”
黑暗中也不知谁尖叫一声，四周瞬间腾出一大片空地来，石桥上脚步匆匆，很多人捂着鼻子一路狂奔，有些人推着车拼命往前冲，像见了鬼一样，我切身体会到“看客”们的风采，鲁迅先生的话一点没错，他们都无法成为民族的脊梁，连点酒臭味都受不住，我正感叹着，陈然忽然躲到一边，没好气地说道：“这孙子身上真臭，我要崩溃了！”
“你俩不是哥们儿吗，快过来，他现在正需要你！”陈然转过身看着黑漆漆的溪水，他觉得把韩鑫送回去比水中捞月还难。
韩鑫依旧没有消停的迹象，肝肠肚肺都要出来了，最后只听见他在干嚎，像是被灌了屎尿一样，其实现在他肚子里剩下的也就只有这玩意儿了。
我为金鱼感到悲哀，它们无知无畏，或许吃的正欢，这样一想我都忍不住想吐了，陈然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一脚，韩鑫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俩，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的表情。
“你踢我干嘛？”
陈然哼了一声，黑暗中看不出他是喜是悲。
“好点没？”我问道。
“舒服多了，黄胆汁儿都吐出来了！”韩鑫的脸色很难看。
“好点就自己走，操，你——嘴上，你丫不能擦一下，真恶心。”韩鑫用袖子抹了抹，我立刻转过去当做没看见，陈然两眼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咱们走吧？”韩鑫抱歉地看着我俩。
“你在前面走，我俩后面跟着。”
韩鑫挣扎着摇摆前行，路上陈然再没说一句话，到了寝室韩鑫倒床就睡。
我问道：“你确定不洗一下？”
“太难受了，我先躺会儿。”他喘着粗气很难受的样子。
“你丫真行，陆羽回来看你躺他床上非他么揍死你。”陈然似乎很不解气。
“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还是哥们儿吗？”韩鑫又开始了。
看我似笑非笑，陈然有点来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是，我怎么那么不想看到他！”
“怎么了？”
“这孙子吐我一身，我现在才发现，他大爷的。”他指了指衣服，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你丫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告诉我，我先回去了。”
9.
我暗自庆幸，回到宿舍脱下衣服才发现右肩膀后面有一片菜叶，还有零星半点的米饭，我像陈然一样暴跳如雷可又毫无办法，忍着气匆匆冲了个冷水澡，浑身直打哆嗦，十月份天气渐冷，洗冷水澡刚出来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还好吗？”陈然靠在门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别和我说话，我现在心情很差！”
听我这样说陈然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我觉得他这人很没意思，竟然过来看我洋相，看在李想面儿上我强迫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但心里还是很烦闷，翻遍了黄俊的枕头也没找出根烟来，只好怏怏不乐地下楼。
周昆问我干嘛去，我说买包烟，他不要脸地递过来两个开水壶，我不和他一般见识，顺手也就接过来了，他竟然很感动。
小卖部里传出话来：“买什么？”
“来包白树！”
“没有了。”里面只出声不见人，我使劲瞅了瞅，换种方式问道：“那就来两根。”
“你要多少根？”终于出来一个人头，一脸的猥琐相，脸上全是老年斑，韩鑫说的没错，这老孙子最喜欢偷看女生打开水。
“20根。”
“多少钱？”
“三块五！”
“不是三块吗？”
“一根根卖就这个价儿。”那老头把烟紧攥在手里。
“那给我来一盒。”我很想抽这老家伙，那副奸商的嘴脸一看就比较下流，老流氓，跟我说话时还不忘偷瞄几眼秋色。
“论盒不卖。”
我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太坑人了，下次得向学校举报这老东西。
我摇摇头正准备去打开水，暖水瓶却不见了，环顾一圈儿都未发现踪迹。
“谁把我暖水壶给偷走了，赶快站出来？”
我的怒吼引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人多天黑看不大清，不然我肯定能把人揪出来，这种没有同情心的人活该挨揍。
“梁衡！”杨琳忽然走了过来，暖水壶在她手上让我有些尴尬，下午我们才刚吵过架，现在她笑盈盈地看着我，有些受不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把暖水壶接了过来。
“我刚巧也在打开水，看你买烟就顺便帮你打了，不好意思阿。”杨琳跟我道歉让我更加不适应，只好笑着说道：“今天下午对不起阿，你别放心上。”
“谢谢你给我带的盒饭！”她这样说我只能保持微笑，肯定是李想这么说的。
“看李想的面儿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你不知道我回去哭了好久——你的嘴太坏了，现在咱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杨琳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我和她清清白白，没有什么欠不欠的，我盯着她的胸口，感觉唇干舌燥的。
“你和陈然怎样了？”我不知说什么了。
“反正他比你对我好！”
杨琳的口气有些吓人，我赶紧道声再见便疯狂般地逃离现场，这妞儿看来病的不轻，动不动就谁对谁好，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坏，我担心和她再继续交流下去，整不好会弄出点绯闻来，老刘知道了还无所谓，要是传到夏雪耳朵里，她非得宰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