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老屋,大家都有一种感情吧,也许没有多大作用了也许早已废弃N年不再居住但就是舍不得卖,就算转手他人,老屋亦会时不时进入你的梦乡,梦回老屋梦回童年。
也许老屋承载了我们的成长,承载了我们童年的太多记忆,亦是我们呱呱落地生根之地,所以老屋到底是一个具有别样情怀的地方。
老屋------我们家说白了没有老屋。
听说在我呱呱落地那年,我们家的两间瓦房倾倒了,于是借住了大伯家的土房,且一住就是差不多十年,伯伯家孙子孙女与我们同岁,每次只要已发生口角,不懂事
的孩子就会说那是他们的房子要我们搬出去,犹记得与弟弟躲在窗户根下默不吭声凭窗外吼声如雷的情景,但毕竟这是我们人生头十年的生长之地,毕竟这里留下了
太多太多我们的足记和点滴, 我还是会把它当做是自己的老屋。
我家的老屋是一座土房,就是土坯房,不是红烧砖建设的房子。但有大厅有起居室有卧房也有偏房,整个房子内部都镶了木板做成了一个二层阁楼,从卧室可以踩着木板梯子到二楼阁楼,二楼可以堆物也可以住人,倒也算宽敞。
也因为有了二层阁楼,一层就感觉天花板比较低,采光也不是很好,犹记得家里的堂哥表哥们个个很高大,每次进起居室房门时就得勾着头。也记得那时村里还未通
高压电,只有到点了发送村里的水电,一到黄昏,有时管电的人家忙得没有回家准时送电,家里就是漆黑漆黑的,尚且孩子的我们害怕得不敢入内只能或蹲或趟在家
门口的石条上等大人回家。
说到石条,那时村里的路差不多都是一整块一整块不规则的石条铺陈的,乳白色的青色的黑色的从村口铺到村尾,经过多少代人的踩磨,石条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
家里的门槛也是一个大石条,两边还放置了两个方形的石块用于固定门叶。夏天一到,或坐或趟在石条石块上,摇着棕叶扇子,听着大人的趣谈倒也爽哇哇。
我家的老屋在村头挨近河流且位于路边,那时村里用水几乎都是河水,坐在我门口经常会看到去河里洗衣服洗菜的大婶,去河里跳水的伯伯哥哥们。夏天到了,从傍晚到半夜常有去河里洗澡的男人们,赤裸着上半身,回来时只用一块毛巾围着下半身。
那个年代,出门打工北漂南闯的人少之又少,男女老少大家都在家里面朝土地背朝天耕作着自家的一亩三分田地。村里热闹非凡,位于路边的老屋常有村里人经过,
热情好客的老妈经常喊人家喝茶。所谓的喝茶也不要想象成现在的精美茶具精美点心精美的环境。那时的喝茶,就是在自家屋里,简单的长板凳椅子简单的四方桌
子,拿些酸豆角,或腌菜,或豆腐乳亦或凉拌些黄瓜,或当季出的花生红枣等等,倒上几杯茶水,非常之简陋,但大家边吃边聊,吃得非常带劲,现在回想起来都忍
不住口水直流,流出的口水绝非是因为那些食品而是那些记忆。
十一二岁时,爸妈辛勤劳作拼死拼活按现代样式在村郊建好了自家房子,于是告别了我们的老屋,物归了原主。
慢慢地外出打工的人多了,生活质量好了,村中的老房子渐渐被废弃,大家纷纷在村郊建起了新房子,村中一度成为空村。
当我再回老屋时,已没有老屋,留下的只是一块地基。多年之后,当想给自己另一半及孩子介绍我们的老屋,想带他们去老屋转悠转悠时,每次都是因为不顺路or村中已是空村无人居住而作罢。
因老屋本不是自家财产且自己求学在外,何时拆的,为何要拆都未曾参与,也就少了那层忧伤。
残留在记忆之中的还是在老屋的那些石条,石块,那时在老屋紧巴巴但完整的生活,那时在老屋的那人情味儿,那时在老屋的热闹劲儿。
工作7个年头一直在同一家公司,坐过两个办公室。前天听说之前的办公室要改建了,于是回去收拾残留物品。
打开大门,全开所有灯,一股霉味冲鼻,整理好东西再次环顾,竟然有种淡淡的忧伤,竟然有种自己老屋要拆迁的不舍的情怀。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办公室,我不是个爱怀旧的人,但在此历历往事一幕幕浮现。
还记得曾经的我们吗?
还记得曾经我们的office吗?
下周这里将review,
就像自家老屋拆迁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曾经的我们在这里哭过笑过闹过,奋斗过,也挨过骂。
为了某些人某些事担心过,期待过。
在这里我们拼命过,亦放过羊,啃过瓜子分切过果子。
曾记得老王出大头我们抓阄出小钱买烤鸭吃,
亦曾记得我们那么多的简简单单但快乐的生日party。
收拾完东西,锁上门,虽然此办公室已易主几次,但心底深处一直对此记忆深刻,也许就像自家老屋一样,这也是我职业生活的生根发芽之地,就是自我职业生活中的老屋。
老屋已老,仅残留地基。
老屋已老,将改头换面重迎新主。
老屋不老,石条石块,那人那事那景那味依然在心中。
老屋不老,我们还是共同缅怀,共同感慨,共同记忆。
Bye bye,我的“老屋”,物已不在,但情怀在!!!
偶尔的某一天,某一个瞬间,“老屋”会再次闯入我的梦乡。
_ THE END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