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大胆的猜想,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秘密。一个相爱却没有在一起的人。这个人可能会永远存在,但也许你们之间早就没了关系,也不影响你在心里为TA留了一个角落。TA仍旧住在你的各种联系方式里,却再也没有联系。你不会再刻意想起TA,偶然想起没有觉得悲伤,而是不自觉翘起了嘴角,关于你们的回忆,想起来就觉得美好。你们不是没有在一起,而是没能在一起。
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种酸酸的幸福。现在,讲给你听。
我爱着一个人,或者说我有一个相爱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爱着我,但我仍旧爱他。其实“爱”是一个非常大的字,我们通常只说喜欢。你看到一个人心跳加速,是喜欢。你忍不住想要看向他在的地方,是喜欢。你盼着他看你一眼,当他真的看你时,却害羞的低下眉眼,是喜欢。他开心你跟着傻乐,是喜欢。他难过你跟着悲伤,是喜欢。你睁开眼就想看到他,是喜欢。你想每时每刻跟他在一起,是喜欢。那什么是爱呢?是他喝醉,让你接他回家的电话。是他吐了一身,你温柔收拾的背影。是他生病你连夜赶去,背他下的楼梯。是下雨,去公司为他送的一把伞。其实很简单,喜欢是分你一半,爱是全都给你。
我也是从喜欢开始的,人被吸引总需要些什么理由。我们相识于毕业聚会,当时我正百无聊赖,跟朋友一起玩,他是朋友的朋友。第一次见我,很专注的说了句“可爱”。每个人对于赞美的话,总是记得格外清晰,我也不例外。就这样我也开始注意他,我竟也是很专注的说了句“帅呆了”。自然而然的开始一起聊天,我们好像有种天生的默契,彼此总能找到些话题,一来二去也就开始熟络。
他是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人,总是光芒四射,所以一不小心,我就喜欢了。三年后的某一天,他不见了。是的,因为我们都找不到他。我感觉自己心里像丢了什么一样,轻飘飘的,空荡荡的,后来我想,那是一种绝望。当时居然有个特傻的念头,要每天写一篇日记,把所有想念他的感觉都写下来。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两天以后,从我朋友那里听说。原来他出国了,走的干净是因为不打算再回来了。我终于放下了心,他好好的就好。可是也开始难过,想到以后连见面都很难,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翻涌。
当我们再联络时,我第一句就问:走了居然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就那么不重要吗?当时问完被自己吓了一跳,到现在也想不出,是哪里来的勇气。他说:其实那天晚上睡到一半,突然就想起还有个人没告别,可是看看手机,联系方式都已经删干净了,所以才没有跟你说。我说:真的么?他说:真的。他说:以后我要走一定告诉你。我说:混蛋,我以为你就这么消失了,我都打算写文字来纪念你。呸,我还没死呢,拿来看看。后来我们说了什么,记忆有点模糊,只记得就那样原谅了他。只记得当时自己泪眼婆娑的敲着键盘。我好像没有说我喜欢他,却感觉到了他也喜欢我。
此后的日子,我们彼此关心,聊天陪伴。我们知道不能在一起,只是情之所至。如果结局都一样,那我宁愿过程变得不一样。我们是及其相似的人。同样的小思维,同样只做有把握的事,同样有点霸道主义,同样同情心泛滥,同样固执的坚持,同样什么都不说,可彼此都懂。他说只要你需要,我都在。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不离开。
再后来我们语音聊天,他说喜欢听我的声音,从认识那天,听我说话起就喜欢。我说那我就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你烦为止。他说:那你倒霉了,这辈子我都不烦你。然后一起傻笑起来。他会给我讲他以前的故事,我就负责在一边安静的听着,那时觉得真幸福啊。他是个不爱喝白开水的人,说没味道不好喝,我常说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他就翻个白眼说哪有。有时候我说要是我在你旁边,必须给你灌几大杯子水。他说:那你来啊,我都快十年没喝过水了,都是饮料。那时就想,你这家伙真是个奇葩,在我的概念里,完全没有超过两天不喝水。后来聊天,我最常说的就是,今天喝水了没?我们会聊到很晚,然后不舍得说晚安。如果他困了,也会陪我到很晚。我说你不是十一点半睡吗?他说因为你说十二点睡啊,我就等了那么一下下。我承认当时笑了,因为真的觉得很幸福。大概因为彼此太像的缘故,只要我心情不好,他总能感觉到,所以一直那样贴心。他说你还不睡吗,我说明天休息,他说那我明天早点回来。而此时,我的对话框正打了这几个字。我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他得瑟的说:必须的。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就这样相互陪伴着,慢慢把彼此变成了习惯。我的日记一直在写,有时候写写天气,有时候说说心情,有时候记录我们的对话,有时候默写我对他没来由的想念。我会把写好的发到他邮箱,他也终于为我结束了不用邮箱的记录。偶尔我也会录首歌给他听,顺便说说话。他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他说哎呀,你戳到我泪点了。他说讨厌,你总是这么了解我,在这样下去,我会离不开你的。我就翻翻白眼,好像现在能离开一样。后来,他回来了。但,我们没有在一起。
这世界上对我杀伤力最大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在呢。我喜欢你,我在呢。我想你了,我在呢。我害怕,我在呢。我好冷,我在呢。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在呢。
我常想起这些对话,脸上就忍不住笑意。我们是没能在一起,而不是没有在一起。我想后来的我们就是这样吧,太了解,会分享所有事,却再也无关爱情。我们会是知己,会彼此心疼,会彼此关心,会彼此分享,甚至会相爱,惺惺相惜,却不会再在一起。
直到现在,我仍旧爱他。只是我们不再频繁的聊天,不再频繁的想念。我们有彼此所有的联系方式,却没有频繁的联系。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要过,对于我们来说,爱就是,你好,我就好。
我们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心意相通。我知道他是个有些小脾气的人,但是对我从来都极尽温柔。我知道他是个睡觉特别怕电话吵得人,要是谁的电话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一定没好结果。我知道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总是在最微小的地方让人泪奔。我知道他是个特别讨厌白开水的人,但是后来家里添置了电水壶。我知道他很好,所以我也很好。
我们没有在一起,却永远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