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色 传 承
我是一名80后共产党员,我对共产党的认识主要来源于我的父亲。
记得上小学时,每天晨练后都要和同学们齐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歌声铿锵、有力、响亮,但当时对“共产党”这三个字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感觉她应该就像家家户户墙上贴的毛主席像一样伟大、正直。后来,每年“七一”的时候,父亲总要去村大队开会,还会领回一些毛巾、床单、水杯、背心儿等小小的纪念品。好奇心强的我就会问:“爹,今天是什么节日?还能领到礼品?”他憨憨一笑,告诉我,“七一”是党的生日,他是共产党员。而且,那个时候村上还保留着“请抗属”的习俗,除夕下午会邀请村里参过战的、当过兵的去“吃盘儿”(坐席),父亲就会带上我们兄妹仨去村大队的大桌子上馋馋嘴儿。当时,我对父亲由衷地崇拜,在我处世不深的小小世界里,他就是我的偶像,原因很简单,他不仅当过兵、还是共产党员。
我的父亲——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名真真正正的共产党员。他生于1949年,是新中国的同龄人,今年72岁,1971年参军、1976年入党、党龄45年,曾任村党支部书记。只有小学文凭的他,为了生计,一辈子从事粗活儿、苦活儿、累活儿,可“共产党员”的身份在他心里根深蒂固。虽然他平时话不太多,但要讲起红色故事和党的历史,就会变得滔滔不绝。在我的记忆中,他总是会在茶余饭后、阴天雨下和夏日乘凉等闲暇时间讲唯物辩证法、讲马列主义、讲毛泽东思想,讲大炼钢铁和土地下放,还讲我爷爷当年做游击队长的故事,给我们兄妹仨讲、给左邻右舍讲,还给一些村干部讲。在我看来,这时侃侃而谈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甚至无法与田间劳作的父亲形象联系在一起,俨然是一副政治老师的模样。母亲总会唠叨:“瞧你爹,又开始讲课了,听得人家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从小到大,我见过的这样的场景不计其数。我明白,他讲,是因为他信!
正是在父亲的讲述中,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也慢慢读懂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含义,也更加向往着早日加入中国共产党。
前年在老家收拾屋子的时候,偶热发现了父亲当年在部队和村支部时收集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第五卷)、《社会发展史》、《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邓小平同志论端正党风问题》、《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共产党宣言提要与注释》等好多党内的各种书籍,满满一大箱子。尽管大都书皮已经微微泛黄,闻起来还有股被岁月浸染的潮潮的味道,但书页依然平平整整,书上勾勾画画的一些字迹清楚醒目。说实话,我惊呆了!想不到平日里与田地、与庄稼打交道的父亲,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却一直像宝贝一样珍藏着这些书,并且保存得完好无损。我迅速一本一本地摆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看,年代感、厚重感,以及对父亲深深的敬佩感油然而生,然后下意识地整理、拍照、发朋友圈。通过这些书,我更加读懂了父亲。“人无精神则不立”,人,总是要有信仰的!我开玩笑地说:“爹,这可都是些老古董呀!”我娘说:“你爹的东西呀,什么都可以随便翻,就这箱书不让动,搬了几次家,这箱子就被挪了几个地方。咱也不知道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又不是做官的,也不考大学,保存这些有啥用?既不能充饥,也不能当钱花的。”身旁的父亲笑而不语。其实,我理解,这叫信仰!
在父亲的影响下,参加工作后,我郑重地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并于2011年11月18日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共产党员。当我第一时间把这一消息告诉父亲时,他高兴极了!结婚后,受工作和生活的限制,回娘家的次数逐渐变少了。可我一回家,他仍然是一如既往地给我讲党的红色历史和辩证法。每每这时,我一般都不说话、不打断,只是静静地听。
在父亲的生活中,还有许多其他的红色印痕。这不,如今已是古稀之年的他,还喜欢看毛主席爱读的《容斋随笔》,并推荐让我看,喜欢看红色电视剧,喜欢教我儿子唱《东方红》。去年夏天,我回家帮忙摘花椒。一天晚饭后,父亲拿出一张白色的硬纸板,应该是用香烟的包装盒展开做成的,说:“这是我在看电视剧《外交风云》时记录的一些大事件,看对你有用没?”。我仔细看了看,他记得好认真,上面写着:“1950年10月19日出兵朝鲜”、“10月25日志愿军打第一仗”、“1950年冬中国代表团第一次登上联合国讲台”......一行行公正的字迹,一个个重大的事件,清清楚楚、整整齐齐,仿佛生怕我看不清或记混了。我更加佩服他的认真、他的好学、他对党史国事的关心,还有他对共产主义信仰的执着!尽管他不从政、不做官,但他一直是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
现在,我们都在寻找家风、传承家风。我想,红色也必然是一种家风。现在的我也在学着父亲的模样给我上小学的女儿讲为什么今年是建党100周年、讲纪兰精神,给我上幼儿园的儿子讲小兵张嘎、讲小罗卜头的故事......我将接过父亲的接力棒,继续将我们的红色故事讲下去,将红色精神、红色家风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