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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每个年龄的思想都不一样,十八岁觉得适合的人,在二十八岁的时候突然觉得不适合了,十八岁拒绝了的爱慕者,二十八岁没准会觉得惋惜。
西餐厅里,我在过着二十八岁的生日,罗绍从桌子下面掏出戒指盒推过来“小西,嫁给我吧!”
音乐响起了那首熟悉的《咱们结婚吧》,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曲调,短信叮当响着,我打开锁屏映出来一条陌生号码的长长短信:
“小西,曾经以为我离开你,我的生活会更好,可是那么多年了,我依然做不到真正忘了你,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小西,如果那年我没有那么冲动的告白,如果那年我没有离开你,如果那年我再坚持几年,会不会我们就可能在一起了。真希望,我现在还单身,真希望我没有屈服于父母的逼婚,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那年你的梦想实现了吗?多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把我对你的这份深沉的爱如数给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眼泪盈眶,似乎回到那年,不用猜我也知道短信那头是谁,他的表情是如何。
罗绍问着“我表白你感动成这样?”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手机,“谁的短信?”我平静说着“我们分手吧!都别装了。”都别装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最好的生日礼物是真诚的面对自己。
罗绍望着我“小西,怎么了?”我起身拿起包包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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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机缘巧合认识了Z先生,那个年代的我们刚申请了QQ,乐于添加各种各样的陌生人,而我就是在附近人里面无意间加了Z先生。那个年代似乎也流行结拜称兄道妹,Z先生就洋洋得意的想让我成为他的干妹妹,似乎隔着屏幕我们关系变得微妙。
当然很多人会说网恋不可取,但是缘分就是那么微妙。C小姐拉着我去操场看学长打羽毛球,羽毛球在天空中划出完美幅度,我和C小姐看这两个学长PK。
Z先生穿着宽松校服扬着手上的球拍,手滑般的打偏了,滑稽得像只猴子,当然那时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为了躲避羽毛球砸中脑袋的可能,啃着的冰淇淋砸吧得满嘴角像个玩泥巴的小孩,我们哈哈大笑互相取笑。
C小姐抽纸巾给我时候笑得毫无形象,Z先生跑来捡球脸红着说对不起,C小姐揪着Z先生“为了表达你们的歉意来点实际吧,请我们去吃门外的煎饼呗。”F先生跑过来点着头“好呀好呀,两个小学妹。”
当然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打偏的羽毛球是早有预谋的伏笔。
四个人毫无形象的从路边摊里穿梭,拿着煎饼毫无形象的吃着,摇摇晃晃说着各种抱怨学校制度的事,那时天真的觉得穿着同款校服的人都是家人,都可以掏心掏肺的说心里话。
F先生痞痞的说着“小学妹,互加个QQ呗。”在我和Z先生准备互加的时候,我们尴尬惊讶的对望,然后对视半天“原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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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QQ到现实,一切似乎很近,又很远。
后来,校园里经常出现四个人吃煎饼摇晃校园的身影,我们像混混一样混在一起,于此同时我们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是,C小姐和F先生在一起了,而我和Z先生依然以兄妹相称,充当着他们两人的资深灯泡,看着他们从在一起到分手。
高考毫无预兆的到来,Z先生和F先生在忙着复习,C小姐在我耳边喃喃说着她的那些小秘密,C小姐突然问我“你怎么不和Z先生在一起?”“我们更像兄妹,你不觉得吗?”C小姐若有所思,“可我觉得你和Z先生可以有?”
毕业那天,C小姐和F先生分手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对我说“你一定不要和Z先生在一起,不然你一定会和我一样。”我点头,爱情就是如此,你必须亲身经历才能知道所有感受,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是那时天真的被别人感受影响着,觉得不能重蹈覆辙别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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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并没有和Z先生在一起,在大学里遇见了罗绍,似乎爱情没有新来后到的说法,全靠心情情绪影响。
罗绍一米八的身高,帅气的长相,那时以貌取人的我,那时年少无知的我,竟然迷恋起了这样的罗绍,那鬼魅的微笑那么迷人,我伸出手“嗨,是音乐社团吧,我想加入。”于是我和罗绍就那么认识了,简单纯粹顺其自然。
罗绍拥有着天秤座的所有特质,幽默风趣的混迹于学姐学妹之间,异性缘太好的他好像从来不缺女朋友,而我却迷恋起了这样的他,我说“罗绍,我喜欢你。”于是罗绍张开双手拥抱住我“那我们在一起吧!”
甜言蜜语和浪漫套路,爱情的煽动,我如痴如醉的沉溺在那段感情里,所以我假装看不到那些暧昧短信,假装看不见他和其他人打情骂俏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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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先生说“不要和罗绍在一起,他根本不喜欢你,我亲眼看他和别人在一起。”我冲动偏执的推开Z先生“我就是喜欢他,你管我干嘛?”“我喜欢你,小西。”我惊呆看着Z先生,这个我视为哥哥朋友的人,这个我从来没想过会喜欢我的人,我推开他“我不喜欢你,Z先生,你只是我的哥哥。”
从那时开始Z先生和我似乎在渐行渐远,但是Z先生一如既往的送礼物送零食,C小姐啃着薯片“小西,说实话,Z先生我们都那么熟了,他对你的心我都看在眼里,你要不……”C小姐还没说完,我就打断她“连你也被他收买了,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我将Z先生送的所有东西都扔出去,然后气鼓鼓的砰关上门,我也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只是一时接受不来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C小姐静静看着,默默捡起那些礼物和零食放在桌上离开。
大学毕业那年,我在人才网广投简历,而罗绍在出租房里玩着游戏,我无奈摇头。Z先生打来电话“小西,我这边有个公司需要英语翻译员实习,你要不要来试试。”我倔强说着“不需要。”挂掉电话那刻却动摇了,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原来,最难的单项选择题永远是这个。
在我终于找到公司实习的时候,罗绍和别的女生约会的照片出现在我的QQ聊天界面上,是Z先生发过来的“小西,他不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个耳听爱情的年纪,即使证据明明在眼前,可是罗绍一句“她只是我的妹妹。”就可以让我彻底原谅他,我甚至为此和Z先生大吵大闹“Z先生,你能不能消失,不要老是来挑拨离间。”
那天我不知道Z先生喝了多少酒,我在罗绍的甜言蜜语里妥协,所以C小姐说“小西,你真无情!”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Z先生真的消失了,消失得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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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我再也没有听过Z先生的任何消息,而C小姐也失望的和我不再联系。
罗绍在灯红酒绿里穿梭,我们分分合合,我听信了那句“男人玩多了,后来腻了,就会安分在你身边。”而我终究没等来他玩够的一天。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我早就不爱罗绍了,只是不甘心这多年的付出,而罗绍也根本不爱我,只是一份名为责任的愧疚逼着他,捆绑着我们。
二十八岁的生日,我在低头看到Z先生的短信得到时候,我想起罗绍的戒指盒上刻着“L&C”,我笑着,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才够?
罗绍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谢谢你不爱我。”爱情,我栽在这个可笑的词语里面无法自拔,原来青春里的爱多么幼稚可笑。
十八岁,我们喜欢的那个人有着帅气脸庞,他满足了所有小说里面风流倜傥的男主形象。二十八岁,我们渴望一个家,一个安定的人,一个可以让你占据整颗心的人。
原来Z先生结婚了,我泪水盈眶,我甚至看到新娘穿着白婚纱美丽的样子,Z先生憨憨笑着,一切那么甜蜜美满,而我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只有失去那刻才知道,原来错过了的是一份可遇不可求的深情。
“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美丽得像童话,想起那年初夏,我为你牵挂,在一起就犯傻……”Z先生深情唱着这首歌,他曾单膝跪下拿着戒指求婚,可是那年的我,不懂如何接受这样的深情,我拒绝了那份深情。
“小西,我妈逼婚了,我爷爷年纪大了想抱孙子,小西,和罗绍分手吧,我想给你一个家。”这是Z先生最后一次求婚说的话,可是尖酸刻薄说着“你家人逼婚跟我什么关系,Z先生,别忘了,我们只是朋友。”
二十八岁的我似乎一下子回想了所有过往,我上了C小姐的微博,翻着Z先生的甜蜜幸福博文,原来,失去一个喜欢自己多年的人是这种感觉。
“谢谢你喜欢我,还有对不起,我希望你可以幸福。”我回了Z先生这条短信,然后仰望天空,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啪啦啪啦掉着。
我想起Z先生曾经描述未来的场景“小西,以后你嫁给我,家务我做,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我赚钱你花。”我锤着他的肩“十年后,如果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就凑合过呗?”
那句玩笑,十年,现在正好十年,只可惜我们不再有机会把这个玩笑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