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姑娘,今年都二十八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婆家。
妈对她说:“你快成了嫁不出去的姑娘了。”
嫂子对她说:“不要太挑剔了,差不多就行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刘兰是个好姑娘,当然知道妈和嫂子话语的意义。
刘兰笑了笑,说:“我自己的事会办好的。”
其实,刘兰还没有达到那个嫁不出去的程度。
刘家的门槛都快被做媒的踏出深深的印痕。
刘兰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爱情不是过家家的游戏,是两个人一辈子的生活大事。
可是刘兰这时也感到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
是两个人的情感,还是男人的钱财?
这在刘兰等待爱情的过程中,始终如一团不散的阴云困扰着她。
妈曾说过,爱情就是钱财,有了钱财也就有了爱的基础,这就象彻房子,基础打好了,才可以往上码砖头,才能砌成高楼大厦。
试想一下,如果嫁过去,手里没有一分钱财,这日子还怎么能过下去?
而嫂子却告戒刘兰,两个人一定要有感情,只有心灵的碰撞才能产生爱情的火花,生活才会有趣,才会五彩缤纷。
聪明的刘兰当然知道,感情和钱财,是缺一不行的。
可刘兰就是弄不清楚,究竟是先有感情呢,还是先有钱财啊?
这在刘兰的爱情生活中,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因为在这个人生关口上,正有两位候选人等待刘兰去抉择。
吴成是一个英俊洒脱的青年,是大河边珍珠养殖厂的技术员。
这是三姨介绍的,说是一个大学生呢。
大学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兰觉得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文化差异。
刘兰跟三姨说:“我是谈对象的,又不是搞科研的,现在的大学生遍地都是,能动扫帚扫,不稀罕。”
刘兰初次见到吴成时,心里就有一丝直觉,觉得要找的人就是他,温雅质扑,见人一脸笑容。
刘兰有些心跳,对吴成说:“我是农村长大的姑娘,没有那么高的文化,你会嫌弃吗?”
吴成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谈了好多个姑娘,没有一个比刘兰漂亮,直率,不拖泥带水,干干脆脆的。
吴成连忙说:“我也是农村人,怎会嫌弃你呢?”
两个人谈得很愉快,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都说好的开始,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似乎这件婚事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那感情就如炎夏一般的热烈了。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养殖池坡上,看池水涟漪,听小鸟脆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生活。
沉浸在幸福中的刘兰对吴成说:“成,给我买条项链吧,权作我们的定婚礼。”
吴成明显地愣了一下,看着刘兰充满渴望的脸色,轻声说:“一定要买吗?”
刘兰不容置疑地望着吴成,说:“当然!”
吴成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那好吧。”
刘兰高兴地回到家里,妈正在拣菜。
妈说:“小兰,大姑让你去一趟呢。”
刘兰说:“不去了,我们都说好了,项链买好就订婚。”
妈说:“不还没订吗?去看看吧,别拂了大姑的好意。”
刘兰想了想,就去见了大姑。
大姑很高兴地说:“人家可是个独子,有两层小楼房呢。”
刘兰一笑,就见了。
男人也不错,说话也温和儒雅,又帅气高大,只是脖子上有块铜钱大的朱砂痣,红红的,就象是一只小龙虾绻缩在洁白的颈上,引人眼球,又让人别扭。
可是人家有两层楼房啊。
这就不能不让刘兰考虑考虑。
吴成只有两间草房。
虽然嫂子说是感情重要,但是房子也是基础啊,谁不愿住宽敞明亮的楼房?
刘兰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沉吟了一下,对朱砂痣说:“你如果想谈的话,就给我买串项链吧。”
朱砂痣淡淡一笑,说:“行。”
刘兰一愣,这么大方?
又说:“还有戒指。”
朱砂痣依然笑着说:“可以。还有什么?”
这倒让刘兰有些脸红,有些措手不及。
刘兰还没遇见过有人问她要什么呢。
吴成也不过是跟她说些海枯石烂的甜言蜜语。
不过,刘兰可是聪明的,她果断地说:“暂时就这些吧。”
朱砂痣打了一个响指,说:“oK。”
朱砂痣朝大姑笑笑,欢喜地走了。
大姑朝刘兰说:“怎么样?有钱就是不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刘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我讨厌那红通通的印记,我对他没感觉。”
大姑拍拍刘兰的肩膀,笑着说:“真是一个傻孩子,没感觉?你们结过婚在一起不就有了。”
聪明的刘兰被搞糊涂了,两个男人,各有长短。
吴成有情有才,却没有金钱,没有楼房。
朱砂痣有钱有楼房,可是心里升不起情绪。
究竟该如何选择呢?
刘兰可真是大伤脑筋。
没两天,三姨来了,一脸失望。
刘兰的心就往下一沉。
三姨说:“吴成买不起项链,昨天跟他的一个表表妹订了婚。”
刘兰沉默了一整天。
二十八了,是该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傍晚的时候,刘兰去了大姑家。
大姑见了,满心欢喜,说:“我正准备给你送项链和戒指呢。”
刘兰淡淡一笑,说:“大姑,请你转告他,不用订了,让他准备结婚吧。”
刘兰知道这样做付出的代价。
但是,聪明美丽的刘兰不想再让妈和嫂子说什么,只要日子过得好,感情也许真是能培养出来呢。
这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