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准证到期一个多月,我们讨薪就一个多月,面对有些中介,运用中方腐败势力,又想从国内对我们施加压力,我认真考虑,这弱势群体怎么取得合法权益回国,找律师,牧师商量,最后在他们建议下,我找代表新加坡政府的人力部高级長官陈光宇商量,我们回国给我们一張薪水余额报告书,并加盖人力部印章,清盘公司留底,以防缺德的国内势力干拢。
这让我想起我做防水班長时,我们班的人员是,我徐卫军,王锡芳,蔡卫强三个华人是常做防水,过程中调进的华人很多,都是各工地老大应付不了的人士。
记得五月的一个下午,我到盛港工地C幢楼下将A,B两种防水胶,粉通过施工电梯运到7楼,开电梯的泰州王金文说,‘’老大哥,今天你班里又来个好汉,‘’。我一笑,他继续介绍,‘’这个朱建新,一般工長对付不了,他到实龙岗工地去上班,还带竹席,负责工地经理張学武问他,带这干嘛,他不加思索的说,干累了,想睡就睡一会,人家要他干了一天,把他退到公司人力部,人力部许光明和工地经理季强商量,又把他送你这里‘’。我听后无语,到楼上,我把防水材料运出电梯,去巡视刚来的朱建新在干什么?‘’天哪,我找到他,他真睡在竹席上,我咬住嘴唇,努力调整心态,笑着去推醒他,轻声说,‘’老兄,我这里有感冒药,你吃两颗再睡睡,今天我们这里活不紧張,息息明天干,感冒吃了药,息一会马上就会好的‘’。他睁开眼,用瓶中自来水把药吃了,连声说,‘’谢谢,谢谢,明天,后天我加两天班,把活干了,你不要帮我记加班,我把今天休息耽误的补上,好吗?‘’。‘’你有这心,我很感激,以后需要帮忙时,我提前跟你说,好吗?‘’。
‘’好,我们之间,没有商量不通的事,有事,尽管跟我讲,都是自己人‘’。我听他这么说,感觉这人并不怎么难处啊!
快下班时,项目经理严绍丰上来巡视,看到他睡在那里,就回过头来找我,朱建新发现后严绍丰后,立即赶来跟在严绍丰后面,我看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向我走来,我以为他们发生了矛盾,正想问时,严绍丰说:‘’徐卫军,你怎么管你的工人,底下还没说,朱建新在后边却接着说,‘’徐卫军,你不要怕南通帮王八蛋,严猴子,你让老子回国,老子就到你家,吃你老婆烧的饭,睡你老婆睡的床‘’。严绍丰等他说完说:‘’徐卫军,你别理他,这种人没文化‘’。说完,严绍丰跑上电梯。朱建新拉着我膀子说:‘’徐卫军,他说我没文化,我好歹也是大班毕业‘’。‘’什么大班?‘’我反问他,‘’这还用问,当然是幼儿大班了,我父亲说,会写名字就行了,做精手艺,就有饭吃了,这是我们朱家祖辈说的,你看工卡上这名字,是我认真写的,不比后边这几个王八巡查员字好‘’。‘’老兄,我弄不明白,考试你怎么考理论呢?‘’。‘’我们94年不考理论,就考实践,我瓷砖贴的相当好,将来我帮你家贴‘’。‘’谢谢你,朱建新师傅!‘’。‘’季强,严绍丰这帮王八蛋,都没你好,我不识字,但识人,我不为难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听后,真的感到暖心!
第二天,我让他用电锤清理卫生间,下午3点多,政府监理找我,把我带到他干活的地方,只见整个房间灰尘四溢,他穿着三角短裤,浑身是汗在打电锤,我拉下电线开关,电锤停了,他从灰尘中跑出,似找停电原因,走到门口,全身是粉抹似的,胸前几条汗水痕迹,俨然书法上说的屋漏痕。监理问他几岁,他说37岁,我听后哭笑不得,人家是在嘲讽他,他还却不知。我对监理用英文讲,对不起,我来跟他讲,他一定会改的。‘’拜托你,徐卫军先生‘’。说完监理走了。我轻声细语对朱建新说,他才感到自己错了。
是的,我们讨薪工人中,像朱建新这样憨厚,纯朴,直率的中国农民,还有十多个,他们没有追名逐利的歪门邪经,没有请客送礼的潜规则,有的是把手艺做精,多劳就能多得的小农思想,我是接受过党的教育和组织培养的人,在这个时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不但让他们能多讨一元好一元,还要保证他们回国不受邪恶势力侵袭,我留下了26名讨薪工人电话,以便及时为他们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