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接着说:“不管奥地利人做什么,千万别去威胁俄国,激惹沙皇作出武力回应。”
没错,沃尔特兴奋地想。
里西诺夫斯基的观点显然跟他一致。“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外相先生,你一语道破天机。”
格雷没去在意这一恭维。“我的建议是,你们和我们,也就是德国和英国,应该一起要求奥地利人延长他们指定的期限。”他本能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刚过早上六点。“他们要求今晚六点前答复,按贝尔格莱德时间。他们不太可能拒绝再宽限塞尔维亚一天。”
沃尔特有些灰心。他一直希望格雷能提出个拯救世界的计划。推迟这一举措的要求实在太小了,可能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在沃尔特看来,奥地利人是那样好战,完全可以轻易拒绝这种请求,不管它多么微不足道。但是,谁也不会征求他沃尔特的意见,而且,在这种最高级别的场合也没他说话的份,除非问到他,他才能开口。
“这是个了不起的主意,”里西诺夫斯基说,“我会将它发给柏林,并附上我的支持。”
“谢谢你,”格雷说,“但是如果不行,我还另有一个建议。”
哦,沃尔特想,看来格雷对奥地利人能否宽限塞尔维亚更多时间并无把握。
格雷接着说:“我建议,英国、德国、意大利和法国应该一起充当调解人,举行一个四国会议,提出一项既能满足奥地利,由不得罪俄国的解决方案。”
这才更像回事,沃尔特兴奋地想。
里西诺夫斯基作为驻英的亲王,也不得不去恭维英国的外交大臣,附和大臣的提议,虽然他也是和平派。
而格雷的谈话方式也很特别,他抛砖引玉一个看来很微小的建议,基本算不上什么解决方式,在对方心生嘀咕的时候,转而提出自己真正的举措,给对方眼前一亮,并且让对方完全认同。
第一个拖延时间的建议应该是格雷用来试探对方的立场所在,如果对方表现的有所不满,觉得无关轻重,他再提出第二个真正的建议,外交官的说话方式这么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