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没结束,就不能下结论说它是好事还是坏事。同样,一天没过完,就不能急着说今天过得是好还是不好。
今天似乎很长,但高潮在两端。早晨在尔萨小炒店的早饭开了个温暖的头,下午到晚上,真的是精彩纷呈。
今天最初的计划是先乘车去郎木寺,路程86公里,之后骑车前往花湖,大约32公里。
仍然是沿着312国道一路前往,途经一个藏族定居点,由天津援建的号称中国最大藏寨的 尕秀村,村口赫然树立了一座雕塑——格萨尔王妃岭·珠姆。村子既有现代气息,又富有藏族特色。村里许多人家的大门都上了锁,想必他们是去放牧了——这样的定居点让藏民们免去了终年迁徙居无定所的辛苦。
郎木寺位于甘、青、川三省交接处的白龙江源头,当地号称“东方小瑞士”,风光秀美,民风淳朴。郎木寺始建于公元1748年,是藏传佛教格鲁派最大寺院之一。郎木寺为外人所熟知,源于此处开放的天葬,据说开放天葬的只有两处,另外一处是色达。
我们按计划到达了郎木寺,为了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地方以及它所代表的文化,我们请了导游。仍然是一个藏族小伙,既帅气又风趣,我让他尽可能给我们讲仔细点,他大声地说:“那是必须滴!”与拉卜楞寺的讲解员相比,这个导游只简单地给我们讲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幸好我们听了拉卜楞寺的讲解,否则很多名词我们根本就听不懂。我问导游是否也是教徒,他回答说他不是教徒,是信徒。我问教徒和信徒有什么区别,他语速极快地告诉我:信徒可以结婚,可以杀生,可以吃肉,什么都能干;教徒就不能。带着我们参观完郎木寺的基本建筑后,导游眼神清澈,问我们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他的工作就结束了。我告诉他我的问题很多,多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提问,导游于是拿出手机,和我互加了微信,他说我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通过微信问他。他的微信名称竟然叫“大叔”,我想象着以后若真的有问题问他,是不是得这样说:“大叔,阿姨有个问题,是这样子的……”,一笑。
吃完午饭,按计划是要骑行的,但太阳太毒,于是我们放弃骑行,改成乘车前往花湖。到达花湖时,正是正午,同行者一打听,门票需要110元,限玩一个半小时,加上太阳晒得人头晕,就不愿意游玩了,于是返回了车上,临时商量决定前往若尔盖县城,先住下来,然后决定行程。孩子本来已经换了裙子,想美美地照几张照片的,结果没有如愿,她一肚子的不开心,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因为时间充足,我们在若而盖亲自挑选的宾馆,价格不高,环境却很好,据宾馆老板说,此前这里刚经历了长达二十多天的暴雨,许多地方都淹了,生意因此比较萧条,若放在往年,他的宾馆往往是爆满的。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洪水刚退了两天。
宾馆干净整洁,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蓝天白云和草原,孩子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看看时间还早,我提议 骑车转悠,几个人立即响应。询问了宾馆老板之后,我们骑车去一个叫西部牧场的地方,骑到拐弯处,孩子和我都认出了那个地方——几年前我们就住宿在过了桥的地方。再看当年我们玩过的河道,已经完全被淹没了,附近的民居也被淹了半截。西部牧场很快就找到了,我们进去看了看,没什么可看的,于是我们骑车拐到了附近的草原上,并没有人阻拦我们,于是我们在草原上尽情撒欢,一路骑到了附近的最高点。
唉!怎么描述那时的感受呢?身处草原深处,点点鲜花铺开,天气晴朗,蓝天白云,河流弯弯曲曲,像蓝色的飘带……这两天,时时会想起尹老师感叹古人的传神描述“天似穹庐” ,目之所及,都是天地相接,头顶的蓝天,好似一个硕大无比的锅盖。我们一行六人,最大的六十多岁了,大家都像孩子一般,尽情欢笑,反倒是小董姑娘比较矜持,没有像我们一样热闹,只安静地独自拍照留影。
骑完车子回来,去一家川菜馆吃饭,四川地界上,川菜就正了很多,花钱不多,吃得却比较舒服。
返回的途中,看见宾馆附近有个湿地公园,于是信步走了进去。本以为就是个健身娱乐的地方,进去后才发现我的想象力过于缺乏——这分明就是一个花湖的姊妹篇!孩子开心地说:“这就权当咱们去了花湖了。”
回到宾馆时,院子里有人穿着藏族特色服装在跳锅庄舞,我们也兴致勃勃加入了进去, 孩子边跳边和他们攀谈,跳完回来时,孩子不由自主地感叹:“好快乐啊!”没去成花湖在她身上留下的遗憾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今天是完美的一天。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有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