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世界上有这么多城市。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是在这里遇到,为什么偏偏是你。幸福是什么,我并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应该就是我不假思索的幸福公式。
我是林昭昭,请多指教。
我喜欢你,知道你叫黄以飞,知道你长的不错,像韩国的安七炫。我还知道你交过女朋友,不知道原因都分手了。学校很多女生都背后讨论你,多半是因为第二个原因,长的好看。她们还说你一直暗恋校花陈嘉宁,曾为了她跟别人打架,为了看她呆若木鸡成为大家的笑料。可是可是,这样我更喜欢你了呀,长的好看的人又拥有如此痴情的人设,简直是不给旁人活路!
于是,我决定了豁出去了,我也要为爱疯狂一次。我决定开始倒追你!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2
可是,我又该从哪里开始呢?去递情书么,太俗了。估计你也收的够多了,我也没把握有什么突出重围的优势。那只能先制造偶遇,再伺机而动了。于是我屁颠屁颠每天放学都会和你“不期而遇”,你不以为然,可能是见怪不怪了吧。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一天俩天,一个月两个月,你旁边的狐朋狗友都开始意识到我的居心叵测。故意大声的说“哎,这位妹妹好生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啊?阿飞,恭喜你又多了个脑残粉!”接连发出一连串“嘎嘎”的猪叫声,我恨不得拿锤子锤破他的头。我这点隐蔽的小心事,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昭然若揭。这让我又尴尬又局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抬头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别瞎说,人家可能就是顺路而已,谁整天跟你似得龌蹉!”得,听你这么说,我更囧了。我就是你口中这般龌蹉的人啊。神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剧本!
那个锤子继续傻笑着否认,你就跑过去作势要打他。恍惚间我看你无意的笑了,我清楚记得那天你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的校服敞开拉链,脚上的球鞋随你奔跑带着周边的微风。许多年以前,你有着清澈的眉眼,随风舞动的衬衫,奔跑起来像一道闪电。许多年以前,我也曾年少。不敢轻言爱,只是满怀喜欢。相信爱了就会永恒,也有打算愿意为它付出一生。
3
后来我不敢再如此明目张胆,但每次看不到你都免不了暗暗失落。这种感觉,有过暗恋的人都能明了。最是微笑虐人心,你一笑我更摸不着北了。那时我的MP3里循环播放最多的歌曲,就是Jolin的《说爱你》。里面歌词简直不要太贴切,就是又想看你又怕看你,我该怎么办?我就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懦夫。我不敢跑到你跟前直抒胸臆的说:我喜欢你呀,你可以试着也喜欢我一下吗?
不过从那次之后,你再见到我你并没有对我避之不及。而且会点头示意,难道这就叫因祸得福?但你别笑了成么,笑得我又慌了神。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也认为,我真的已经变成了你的“脑残粉”,哎!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炒菜不放油!人生啊,为何要如此之多的纠结。
我们关系发生质的飞跃,是有次去上早读路上。我那辆年老色衰的自行车,终于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掉了链子。路上也没个熟人,眼看手表已经指向了五点五十。班主任要求六点到不了就不用进来了,直接站在走廊早读。哎,这寒冬腊月的,天要亡我!我正边捯饬链条,边痛骂自行车怎么如此不争气的时候。你一下出现我面前,吓得我差点把车子砸到你脸上!
“你这样修好也来不及了。”
“……”我呆若木鸡的点了俩下头。
“那就先放这附近商店吧,快上车,我带你。”
“啊,不用不用,不用麻烦,我自己走去就行”我慌乱答道,其实我心里在自责今天这都什么形象。头发三天没洗不说,穿着肥大的棉服不说,关键手上还沾上黑乎乎的机油。让我这样跟你一起去,我宁可选择去罚站!
“别啰嗦,快走吧,你这样真要迟到了。你们班主任不是向来的不好对付?”
我不好再扭捏下去,只好把车存放好后,默默坐在后边大气不敢出。手也不敢乱放,只能委屈自己的语文课本了。一路上我不断看路旁熟悉的景物一一掠过,我终于相信书上有句话不是骗人的。
跟喜欢的人呆在一起,连周遭的空气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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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良辰美景就是特别短暂,很快就到了学校,我讪讪地对你道谢。你笑着说不用客气就走了。那一整天我都是快乐的,嘴角不时露出微笑,同桌以为我犯了魔怔。直到晚自习放学,你又出现在我们班级门口。我以为是幻觉,直到班长过来说找我的。
原来是我的书落在你那里,你这一走,班上有人带着口哨声起哄,并用异样的口气说着“有情况”。同桌也让我据实交代,我如实告知,她依旧穷追不舍。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处处有八卦,处处是恋情的吃瓜群众们总是乐此不疲。
可是,否极泰来,也乐极生悲。没过多久我就被人堵上了。还是一群,这才是你的终极脑残粉们。她指名道姓的告诉我,你是她的,不要再继续打你的主意。还不忘讽刺我这样相貌平平的小女生,就不该有这样的痴心妄想。我当时有恐惧不假,但并没有认怂,于是故作冷静地回答: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除非你是她男朋友,不然就别在这逞英雄。她气的咬牙切齿,说要给我一点教训。
好巧不巧看到之前那个锤子,不对,是你的好友经过。他就走了过来,为首的女生气焰瞬间收敛不少。我看大家僵持一会都没有动作,正准备走,你就出现了。看这架势,你就怒气冲冲的走来,冲着她连吼带骂,很快我就看见她哭了。隐约还辩解着自己没有错,只是,太在乎你。
这种时候,我还是赶紧消失比较合理。我浑浑噩噩跑了,心里特别难受,不是因为她的威胁和恐吓。我在自己的气,我打死说不出来喜欢你在乎你这种话,我都有点开始羡慕她的坦白与直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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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你追上来要跟我道歉,我暗哑着声音说没关系,你不用道歉。因为我本来就是问心有愧,一直以来我就是一厢情愿的懦弱。她说的没错,我有什么身份来接受你的道歉?想到这我没出息的哭了,你着急地劝我先别哭,挠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并喃喃告诉我如果再有人欺负我,就告诉你帮我出气。你是故意的吧。你肯定是知道我的目的不纯,这下彻底乱套了。
我以为,发生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就会再无交集。我并不是想要就此放弃,我只是需要时间缓冲下。再说学习实在压的人喘不过来气,你却开始叫着我放学一起走,并抽空教我头疼不已的数学题,我很意外也很开心。最起码,我现在算得上你的普通朋友是么?不再是陌生人是么?这就值得我欢呼雀跃。
我自己在心里默默规划,等考上了大学就向你坦白心意,不管结果如何。时针飞快转动,高考成绩下来,我终于松了口气,二本是稳住了。去填志愿,我问你报考哪里的学校,你漫不经心地说没想好再说吧。我奄奄的往回走,对你来说,我就是你无关紧要的普通朋友,有什么权利来过问你的以后和想法呢。你始终没有在意,我特别在乎你。
但是,我还是要准备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它实实在在的发生过。不管对你来说是不是无所谓,我都要放手一搏。
6
冤家路窄,之前围堵我的那个女生又在路上迎面撞上。她奸笑着对我说真是巧啊,我想装作看不见赶紧走掉。她又阴阳怪气地开口说:“就不想知道关于你的秘密么”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回答她有话直说。
她慢条斯理地说:“你真以为黄以飞对你不一样,是对你有感觉,别傻了,你不过是她用来刺激他女神的工具。千万别再有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你连个对手都算不上!”
我看了她很久,轻蔑地回答她“我算不上,你就算得上了么?你这样就有意思了?他不喜欢的,你再挣扎有什么用?”
说完我就跑掉了,这话也许是对我自己说的吧。
原来是这样,只不过恰好我的自作多情,遇到了你的步步为营。
7
第二天我发信息给你:我是林昭昭,我一直喜欢你。然后就一 直攥着手机,怕它响起,又怕它不响起。很快你回复我,毫无意外的答案。说什么只是拿我当朋友,我是个好姑娘,祝我幸福。明明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我还是难过的不能自已。于是我不怕死地给你打了电话,你接通了。
“我想再问你你一句,为什么是我?还是说我是一个比较傻比较顺手的工具?”我呜咽着追问。
“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但还是,对不起了……”
“好,我知道了,那再见”我飞快地挂断了电话,泪如雨下。
我的真心你可以不接受,你也可以直接拒绝我,但能不能不以利用的方式来践踏?
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做纠缠,我听从父母安排去了离家很近的大学。至于你我也不想过问了,都随便吧。反正我不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不是么?你心里住着别人,便没有其他人栖息的空间了,那就这样吧。
8
后来,从同学口中得知你要去新加坡留学。你也是这样的么,想用逃离去模糊掉失去的钝痛。
大学毕业后,我按部就班的找了实习单位工作,只是一直还没有找对象。整天被我妈唠叨的不行,于是答应要去参加我人生中第一场相亲。本身就不抱期望,所以也就不怎么当回事。第二天我妈又开始一如既往地嫌弃我,也不好好打扮打扮,我小跑着说时间来不及了,等下次相亲再捯饬!留下我妈气的原地跺脚。
地点是市区的星巴克,二楼靠窗户的位置。我远远看不清楚到底人长的怎么样,只是听说是本地人,所以我妈才如此狂热。看清了之后我呆住了,怎么是你?不是说叫什么陈浩么,合着你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
“好久不见”你很快反应过来。
“好久不见,你都改了姓了?”我诧异地问。
原来,你只是替表弟来相亲,呵呵,原来我就如此不招人待见。我心里正在默默骂这都谁介绍的,也忒不靠谱了。你接着问我就这么想把自己嫁出去,哼,听你这口气肯定是在质疑我嫁不出去。我说对,麻烦回去告诉你表弟,我对他特别,超级,无敌满意,没有意见的话就年底完婚吧。作不成恋人,也能作亲戚的。
你摇头笑我傻姑娘,恍惚让我想到当年哭的像女鬼的自己,我赶紧起身告辞。你也没有挽留我,晚上微信有添加好友的信息,我没有通过。很快你发来信息说你表弟并不同意,让我看看你怎么样。
呵呵,看你怎么样,我看你是有病。你又来耍我了是么?五年前干的蠢事,我不可能一直蠢到现在,怎么,又想起来我又有新的利用价值了。
9
结果第二天,你竟然开车找来我家,说想跟我做进一步了解。我妈看你的眼神,简直像看到了她未来的女婿,马上推我跟你出去多交流。我问你到底要干吗,你说现在换你来追我了,这么多年还对我念念不忘。想念我制造偶遇的刻意,想念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厚脸皮,想念我痛哭时候的无助。
这要换做以前,说不定我马上就要感动得痛哭流涕要公主抱了,可我不是十八岁的林昭昭了啊。现在的我已经刀枪不入,对你不再有不该有的期待,彼此放过也彼此成全不好么?麻烦大家都尊重下故事结尾,ok?
你说会给我时间,如果最后我依旧执着,你就再也不纠缠。是,我之前多怕你最后不出现,我为数不多的喜欢与怨恨都和你有关。可你这反应太迟缓了,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你愿意我就要接受?我的爱情就这么不值钱,就这么召之即来。
你倒是天天准时来打卡,搞得我家里人都开始习惯了你的存在。骂我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要对你这样的海归精英冷眼相对。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忽然有天你没有来,竟然让我有种不期而遇的失落。
后来听我妈说你出了点小车祸,还非让我炖鸡汤去看你,还有当初的介绍人也苦口婆心的劝我。我拗不过只好顺从,看你躺在医院打着石膏。我问你现在怎么样,你贱贱地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这时你表弟在一旁插嘴,说都是为了给我买郑记的千层酥才发生了这次意外。我骂你活该,你紧接着狗腿地说,不是活该是乐意,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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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后,你又赢了,你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攻破我的防线,破除我内心的种种原则。但你要明白,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想再被辜负。喜欢就是喜欢,不带有什么心机与目的。我不想去耍心机不想去玩暧昧,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备胎。我的孩子气和小脾气都给了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我。
因为你一直是我年少的欢喜,也是我喜欢的少年。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作者:薄荷
图片:网络
【经历的都不荒废,未来也能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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