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离家出走,相比第一次,这次的出走不会带来第三次出走的机会!
我终不会回去那个家了,如果那样的家也可以称为家的话!
我决定在高三结束的某一天离开,什么衣服也不带走,只随身带着我上学时背书包,还有平时积攒的一千块钱,这一千块钱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的第二年开始攒的。
我坐上了我和妈妈出门经常坐的635公交车,因为它可以开到火车站。对于我来说火车站并不是很陌生,我和妈妈还有小姨一起坐过几次。
在公交车上我很高兴,从此再也不要受妈妈的打骂,小姨每个周末的“教诲”了。她们让我的心走向黑暗,学会怨恨。
我讨厌这个世界,唯独上学会让我开心,那里有快乐的小朋友,有和妈妈和小姨说的相反的“爸爸和奶奶”们。
我在火车站,转了一天不知道要去哪,但只要不是回家就行。
我买了两个包子坐在路边吃,这时有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坐在我身边,她有长长的头发,但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她露出的眼睛很好看。
她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火车站瞎转悠。
我顿时感到害怕,怕是坏人。就对她说:我妈妈上厕所了,一会就回来。
她笑出了声,那笑声很不屑。虽然我年龄小,但我听出了不屑。我敏感,我多疑。
她对我说:我要去南方,你要不要一起。我犹豫了。虽然我是要远走,但我不想被拐走。
她看出了我的迟疑,边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边说:我叫景蕤,我也要离开这让人厌倦的北方,我们一起走吧,离群索居的日子我过够了,但同行的人有一两个足以。多了我也应付不来。一起吧。
我看到身份证上她有着一双大眼睛。明亮又明媚。
我还是没有点头,我看到她攥了攥手,像是下决心。她拿下了口罩,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我还是喊出了声音,她左脸上的伤痕,很吓人。
她嗯了一声,意思是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们都是有过去的人,我们都是敏感,孤单,甚至偏执,甚至极端的人,我点了点头。
她戴好口罩,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在她后面。
火车上她问我的名字以及故事,我告诉她我叫林琳。但我不想说我的故事。
那故事被我埋藏的有多深就有多伤心,我不愿再提及,因为每说一句话就是用刀划开一道刚长好的伤口。而且会把恨放出来,我不想恨任何人,我要善良,我要保持善良。
有个人在我满目疮痍的故事里对我说:孩子,不管怎样,你要善良!
景蕤潇洒的一笑,大方的说:没有关系,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睡一觉吧。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但我没有困意。我在想发现我再次不见了,是妈妈比较着急,还是小姨比较着急呢?她们还会像上次那样找我吗?
还是她们已经习惯我的悄无声息,承认我的默不作声,改变不了我的倔强叛逆,接受我的远走高飞?
这些以后和我统统没有关系,我要忘记她们,就像提醒自己不要恨她们一样。
我要走了,明天不再回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