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买了几斤涌山米粉,硬硬的长长的白米粉,不由地让我想起外婆做的米粉。
外婆家和我家只相隔一条圩坝。从记事起,不管什么时候去外婆家,上午还是下午。也不管外婆在干什么,只要看到了我们去,立马起身把手头的事放一边,系起围裙就做起了点心,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煮排粉(也叫米粉)。吃过奶奶做的,吃过妈妈做的,也吃过姑姑做的,但就属外婆做的最特别,味道也很好。别人煮的排粉总是长长的,吸起来好久,有嚼劲,而外婆做的排粉是短短的,软软的,很入味,汤汁每次都是喝个精光,有时甚至吃2碗。
我也询问过妈:为什么外婆做的总是短短的,一样的材料?妈也不清楚,只解释道:“你外婆手艺好,没人比的过她。”
小时候,在农村,只有家里来客人了,而且是大人,才有点心吃。但我的外婆不一样,我们每次去都有丰盛的点心吃,除了排粉,还有包子,饺子等。以至于每次去外婆家都感觉受到优厚的待遇,自己像个贵宾。所以去外婆家的次数总是越来越多。
每次去外婆家,那里的人总说:“妹呢,你要感谢你外婆哟,要不是她,你想不到出世噢。”问妈妈原因,才得知,我并不是足月生出来的,妈妈已经生了2个哥哥,爸爸感到有压力,带妈妈做计划,不料妈妈又怀孕了,而那时妈又身体不好,在妈怀我8个月不到时,妈又犯心痛,爸便带妈去引产,外婆为了妈的安危,一同跟去,结果引产出来是个女孩,也算我命大,还是活的。外婆一见是个女孩,赶紧抱起激动地对医生说:“我女儿就想要女娃,我要抱回家!”
不足月的我刚生下来时,特别小,不会哭,第二天才哭,可外婆一点都不担心,乐呵呵地精心照顾我。就这样,我顺利来到这个美好的世界。在所有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中,外婆最喜欢我,只要看见我就笑得眼睛眯一成一条缝。
98年,我幸运的考取师范,那年也是难得的大洪灾,我家被淹了将近2米,那个暑假,我有一半时间在外婆家度过。第二年,听妈说:“外婆生病了,很严重的病,癌症,很痛,每天晚上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我去学校读书的第二个星期,妈打电话叫我和哥请假回来,说外婆不行了……回到外婆家,外婆已经瘦骨嶙峋了,眼睛默默含着泪,我俯下头,靠近外婆的脸,外婆说:“长大后,好好对你妈,你妈吃了好多苦……”
没过几天,外婆走了,带着遗憾走了。当时我心里有个声音:为什么不再等几年,哪怕我毕业了也好,那样我就有能力孝敬您,以报答一生的恩情……
斯人已去,唯有珍惜眼前,才不负至亲的嘱托,才不会再次面临“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心痛。
愿您在另一个世界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