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东家泉舜的老同事洛阳泉舜常务老总何忠华先生,在朋友圈晒出大公子楚凡17岁生日家人团聚的照片。10年前印象中的小屁孩楚凡,已经长成1米8几的个头,比他老爹还高。时光飞逝,你在长大,我在老去。
奇怪的是,早上梦中惊醒,梦中的情景是我重回泉舜工作。遇见了很多的老同事,然而一个都记不起来而且印象模糊了。唯有老师陈荣达先生非常清晰。我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前,恰逢老师从办公室出来,见到我问我是否有事?我说,老师,我找到我办公室了,9288,可是钥匙不见了……
我不知道,这梦寓意什么。也许是何大公子生日场景勾起我内心深处的记忆,也许是有较长时间没有见到老师了,可能是想念。
离开泉舜已有6个年头了。这其间换了两个东家,然后创业,过程也算简单,没什么精彩的故事可以值得大书特书。昨晚,和上大二的大侄儿一起吃饭,席间,聊起创业的话题,他问我,叔,您以前做职业老总赚得钱更多,为啥还要创业啊?
真是我的亲侄啊,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想打工呗。我只好搪塞道。如果说,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创业梦,那算其中的原因之一吧。
更重要的是,离开泉舜后,那几年的职场生涯,收入虽还不错,但总觉得自己似无根的浮萍,再也找不到当年在泉舜的归属感了。我告诉我自己:已经不会再有第二家企业,值得我去奉献我的余生了。除非,是我自己的公司。
有人问我,如果上天再给一个机会,会不会不选择离开?我不知道。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在当时的时空情景里,谁也无法预知。我的书房里,至今珍藏着吴泉水董事长在2010年10月28日山东泰山会议上,给我的亲笔签名书精装本《论语》,上书“舒元老弟雅论”。我会一生珍藏它。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不离开,今天的我在泉舜会是什么样子?依泉舜的收入和我的履历,应该衣食无忧吧。可偏偏我是个不安份的人,我不想我的人生一马平川,没有波澜,那样的人生过于平淡不够精彩。
罗叔曾经告诉我,大老板对我的离开非常痛心并痛惜。我能体会并理解大老板的心境。直到今天为止,我内心觉得,是我辜负了大老板的厚爱。
我从未想过重回泉舜,人生没有回头路。但泉舜在我生命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避谈泉舜,我宁愿将之沉入心海,因为,泉舜在我心中,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太多复杂的情感交织一起,无以言表。
2002年5月18日,泉舜集团成立。9月17日,我正式入职总裁办公室,成为一名普通职员。那一年,吴泉水董事长34岁,吴水林副董事长27岁,陈荣达常务副总裁40岁。而我刚刚毕业三年,还未度过25岁生日,单身屌丝一枚。
那时候,集团规模并不大,总部才十几位员工。子公司业务版块包括地产、饲料、阀门、纸塑容器。集团资产刚刚过亿。
那时候,我印象中的吴泉水董事长年轻有活力,是个工作狂。事实上他工作的拼命几十年如一日,这让职业团队既佩服又痛苦不堪。大老板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抽烟,喝酒三杯倒。喜欢打双升和高尔夫球。双升打得特别好,集团只有审计部吴大德勉强可与他搭档。集团曾经举办过双升大赛,双吴组合毫无悬念夺冠。
大老板除了工作狂以外,雷厉风行,批评人从不留情面。2013年,我被派往福州筹建教育项目,记得有一次工作没做好,我被大老板在电话里狠狠地批评了一通,时间持续了大概有20分钟,我一声不敢吭,最后,大老板发现长时间没回应,余怒未消地问,你还在吗?我弱弱地回答,在。大老板说,就这样!随后挂掉了电话。
其实,大老板并不知道,我在电话那头委屈得泪流满面。挂完电话,我难受得差点冲动把刚买的摩托罗拉手机摔到地上。要知道,那时候,那部手机花掉了我近一个月薪水。
大老板一直在载培我,随后的9年,我从一个普通职员,到2011年离职前集团投资管理中心副总经理,完成一个屌丝逆袭的过程。这当中包含了大老板很多的心血。记不清楚挨了大老板多少次骂了,时间久了,就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记得他对我说过,批评是最好的保护,时刻提醒自我戒骄戒躁。他说,‘如果有一天你不被批评了,就是我对你失望了。
2006年大老板的一个决定,7月15日,我从集团被派到洛阳工作。我刚在厦门买完房子,5月份刚办完婚礼。从此,我与洛阳这座城市结下不解之缘。
在泉舜这些年,大老板给予我最大的支持和信任。出席重要场合,面见大领导,都经常把我带在身边,让我见世面、长见识。尽管大老板非常严苛,但我内心始终充满感恩,可以说,没有大老板的教诲,就没有我职业上的成长。
2014年春节,我去厦门滨海上城会所拜会了大老板。离开泉舜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从老家带了些土特产送给他,并当面表达我的歉意和感恩。大老板诚恳地给了我一些中肯的指导。
与大老板的严苛不同,二老板吴水林副董事长虽然脾气也急,但待我更像兄弟和朋友。他只年长我两岁,可能年龄相仿的缘故,我们之间的沟通更没有距离感,交流有时就像拉家常。他喜欢饭后散步,我们经常在洛浦公园或新区音乐喷泉绕着开阳湖散步,有时交流工作,有时偶尔谈心。离开泉舜后,有一次我去郑州看他,他很高兴,宴请我喝茅台。我连敬他三杯,只说了三句话:抱歉、感恩、感谢。他还征询我关于泉舜财富中心商业开发的专业意见,让我很是感动。
老师陈荣达是把我招进泉舜的面试官。记得面试地点在海沧信海花园的办公室。时任总裁办公室主任的陈茂圣先生对我进行面试,老师当时坐在斜对面角落里,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问一两个问题。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出于礼貌,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后来我顺利进入集团,在一次午餐间隙,他突然问我:“舒元,你知道吗?当时我和陈主任意见并不统一,我为什么在众多应骋者中选中你吗?”我说不知道。
老师告诉我,说我身上有一种“农民式的狡黠”。我央求解析其中含义,老师让我慢慢悟。时隔多年,随着年龄阅历的增加,我对老师的这句评价终于有了自己的领悟。
无论在任何时候,我们为人处世都要老实本分、朴实厚道。而在具体处理事情时又要保持适度的变通和灵活。
老师的这句话,像指路明灯一直照耀我前进的方向。老师多数时候更像长者,他很少批评,几乎以鼓励为主。他更多时候像是路边鼓掌喝彩的人,看着我们在路上奔跑。
老师在知天命之年就宣布退休了。退休之后,他的生活极其简单,每天坚持阅读,在微信上写阅读笔记。他博古论今,涉猎广泛,尤其以历史、哲学、宗教为主;闲时爬山,研究烹制咖啡。老师早年在香港打拼,多年养成喝咖啡的习惯。他极为低调,淡泊名利,开一辆价值十几万的东风悦达起亚,穿着朴素,T恤衫牛仔裤休闲鞋,早已财富自由的他,正享受精神自由的世界。
离开泉舜后,我也是一年难得见上老师一面。回到厦门,我们一般相约在筼筜湖咖啡一条街见面。他从来不谈工作,也不给我任何工作上的建议。他说,成年人,自己的路应该自己走。
在泉舜的9年,我成长太多太多,收获太多太多。与许多人结下深厚的缘份。那些精彩的故事以及丰富的桥段,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现列举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以咀嚼其中滋味。
在泉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始于我独创,现在是否沿袭至今,不得而知,至少在当年,成为一大趣事。因集团吴姓和陈姓老总较多,这些老总聚一起,经常会叫混淆。于是我建议,大老板叫吴董,二老板叫吴总,其余姓吴的老总只能叫名字中的一个字。于是时任洛阳泉舜总经理吴明毅就叫“明总”,时任厦门国医堂总经理吴春原就叫“春总”。只有老师才能叫陈总,时任厦门泉舜地产副总陈惠莲(我师姐)只能叫“小陈总”,时任集团行政管理中心总经理陈臻臻,我们称呼为“臻总”。一时间,在集团传为美谈。
2006年年底,我和忠华老总、惠莲师姐在洛阳真不同水席接待明毅兄,那是我第一次与明毅兄见面。一米8几的大高个,黝黑的皮肤,活脱脱一东南亚人。我当时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东南亚籍或者是东南亚后矞,没想到他在东南亚真有亲戚。为了测试一下他的酒量,我们给他倒了一大杯长脖子杜康酒,大约有3两,没想到他像蒙古汉子一样,仰着脖子一干而净。事后大老板问我这人怎样?我回答说,别的我不知道怎样,至少喝酒的样子,我看中。
日后我才知道,明毅兄是我不久后的顶头上司和工作搭档。之后搭档的三年,我们经常争执,但彼此的革命友谊与日俱增。一方面作为助手,我得全力配合好他的工作,做好参谋角色;另一方面,我得帮助他尽快融入泉舜的企业文化,不能让他把队伍带偏。他作风霸道,身上略带匪气,既有很高的职业素养,也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他身上有李云龙的风格,驰骋疆场纵马杀敌,但往往瞻前不顾后,我必须扮演政委赵刚的角色,踩住急刹车,放好润滑剂,时刻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在搭档的三年里,我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2007年,洛阳泉舜首次突破1.2亿销售业绩,顺利完成集团任务指标;2008年,泉舜财富中心率先打响洛阳地产降价第一枪,回笼1.5亿现金,艰难度过金融危机;2009年业绩再上新台阶。而这一切同样离不开团队的共同努力。罗叔沉稳老道,在班子成员中像一位大家长;忠华忠诚敬业,是跟随大老板二次创业的元老;晋春自由洒脱,经常没心没肺兄弟情深。还有何锐的灵性活泼、中举的聪明拼搏,可以说,那个时候的洛阳泉舜无疑是如日中天的年代,那个时候的我们,30出头,浑身充满激情,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总有种战斗的精神,去攻克一个又个山头。那是段激情四溢的岁月,我们肆无忌惮地挥洒汗水与青春,把最宝贵的青春年华献给泉舜。
2007年那一年,为了冲击业绩目标,洛阳泉舜率先在公司内部提出“以营销为龙头,构建全员营销服务体系”的战略方针。我们提出的“全员营销”和现在普遍的“全员销售”有很大不同。我们认为,营销是公司的生命线,一切经营活动应该围绕营销来做。从产品研发、工程建设、财务管理、人力资源和物业服务均要服务于营销。在这一战略方针指导下,几位老总时常贴身服务营销一线,罗叔、忠华经常配合案场作SP。每个月实现目标后,管理团队全体中高层集体陪销售团队喝酒K歌,团队士气空前高涨。那个阶段,管理团队非常齐心,部门之间团结一致,没有部门主义和本位主义,一切以公司大局为重。公司重心转移至泉舜财富中心项目后,有一次销售部和工程部喝酒大PK,这还用比吗?一帮小姑娘们为主的销售部怎么能PK过以大老爷们为主的工程部呢?谁都知道销售部蹚臂挡车有去无回啊。可结果令人大跌眼镜,一帮子小姑娘用开水一杯杯地敬号称一斤半白酒酒量的工程部王志鑫经理,硬生生地把王经理拿下。这样的故事不胜枚举。每每想起这些,都让人热泪盈眶。
我在想,是什么力量驱动泉舜人始终保持激情状态去努力奋斗?是大老板的高瞻远瞩和人格魅力?是,也不是。多年的泉舜职业生涯,我的答案是:泉舜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形成了不枸一格降人才的企业文化。泉舜对年轻人的培养和使用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能上能下的赛马机制。
这里必须特别提一下我的师姐陈惠莲女士。她1999年大学毕业后加盟泉舜,从一个普通的销售员,到今天集团的常务副总裁,18载春秋,风雨同舟,从未离开。她天资聪慧、美丽大方,乐观、积极、向上。她的勤奋也是集团闻名。她甚至忙得连办婚礼都没有时间,干脆把婚礼和滨海上城开盘相结合,策划了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开盘当天,她身披婚纱在售楼中心接待客户,一时间轰动整个厦门。
在泉舜,可以说是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在9年的时间里,除了以上所提到的同仁,还有许多对我有很大帮助的领导及同事。我在泉舜的第一任直属上司陈茂圣先生,总裁办同龄加同事曾桂林女士,法务部同事林健大哥、曾明媚师妹,现厦门东海学院梁少华先生、宋艳春女士,原总裁办秘书褚秀平女士,洛阳泉舜的好搭档吕明珠女士、张朝平先生、贾闻女士、黄燕女士、石岩女士、薛岩女士、郑少峰先生等等,感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对我个性的包容;感谢你们成全了我,成就了今天的我。
感谢缘份,与你们相识相知并共事。虽然你们中有部分人也离开了我们共同战斗的集体,但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虽不常联系,但时常挂念。
感谢所有与我曾经共事的泉舜人。认识你们,是我一生的荣幸。感谢你们的鼓励、宽容和陪伴,祝福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最后,祝愿远在郑州的原泉舜人——杨东先生,早日康复。期待今生还有机会与老哥您,一起煮酒论英雄。
谨以此文,以迟到的祝福,敬献泉舜集团十五周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