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做梦也想不到,她所谓的闺蜜和老公在城里出双入对,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打击,更难堪的是讽刺。
倘若不是侄女在城里看到,林若恐怕如今都被蒙在鼓里。侄女告诉她,在城里的一个市场看到姑父和文文在一起,关系十分暧昧。听到这个消息,林若头“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甚至觉得是侄女跟她恶作剧。
文文便是她那个闺蜜,那时候,文文刚结婚,其老公为了生计,隔三差五出门。因为文文老公是开货运车的,一旦有活,他便走了,丢下新婚的文文也纯属无奈。林若是文文的邻居,心疼她一个人在家,再说了,文文是外地嫁过来的,在本村也没有亲戚。每到晚上,她就将文文叫到自己家和她一块儿睡。
文文长得非常美,标准的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特别是那一笑:除了脸蛋的两个小酒窝,还有那两颗洁白的兔子牙十分甜美。也许,林若自己还是疼惜文文吧!不然也不会将她叫到自己家里。
文文在林若家住的时候,林若老公就会自觉去了另一个房间。时间久了,林若视文文如同妹妹、闺蜜,她对文文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但是,文文跟林若老公之间言语不多,偶尔,林若老公跟文文开个玩笑,文文就会满脸露出羞赧之色,却也不多话。
就这样的交往和氛围,林若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老公和文文竟能背叛自己。其实,作为女人,她是有感知的,特别是有段时间,只要文文到她家来,她老公就会在她们的房间里多待一会。还有,老公看文文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想文文和老公绝不可能有事,这个念头出来时,她责怪自己心眼小,心理龌龊。
林若老公是个瓜果蔬菜贩子,负责把村里的蔬菜拉到城里批发。早上拉出去下午回来,接着收菜,其实,还是蛮辛苦的。有一天,她老公对她说,想在城里租个摊子,那样可以多挣点,相对每天收菜蔬轻松点。林若同意了老公的提议,她有啥不同意呢!她和儿子都得靠老公养活。
就这样,老公去了城里,说安顿顺畅后也接她过去。老公走后不久,文文也减少了在她家睡觉的次数,说其老公最近活儿不多。可是,林若并未看到文文老公时常回来,她也没在意。后来,文文跟她说,要去外地娘家住一段时间。可是,文文一去便是几月不归。这不回不要紧,要紧的是文文到底在哪儿?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决定去城里看个究竟。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去侄女说过的那个地方找找。平时,她问老公摊位在哪儿,老公总是打马虎眼,说是目前还没有固定地方;说有个市场正在修建中,等他稳定了再接她去。
好在城里离林若家并不是太远,也就几十公里。下了大巴车,她打听到侄女说的那个街道。在那儿,林若果然看到了老公,不仅仅只是老公,她还看到了文文。文文小腹微微隆起,贴身在老公身边。林若浑身颤抖着,心脏几乎要窒息的喘不过气来。但是,理智让她控制住了脚步,她躲在一个墙角边,缓缓地席地而坐,抖动的身体如同海绵,眼泪像决堤的海水不受控制。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了一个旅社住下的,反正眼泪流了一夜。她宁愿相信这是个误会,巧合文文碰上了她老公,可是那有那么多巧合?她又不傻!痛苦和眼泪解决不了问题,事情总要解决。她决定第二天去面对,当面让他给个说法。
尽管林若眼睛肿的像核桃,但翌日她还是去了老公的摊子,她瘫软的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几乎是摇摆着去的。可是,见到他们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犹如有千斤力量在推着,让她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给了老公一个耳光。其实,她还没到摊子前时,他老公就瞧见了她,只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瞬间的一个耳光,让林若老公朝后一个趔趄。一旁的文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她看清楚来人是林若时。竟一时说不上话来,脸由红到紫变换。
这么一闹,林若老公摊子旁围过来好多人。她老公一看事情不妙,赶紧收拾了摊子,硬拉着林若回到他的住处,而文文却没有跟着来。她老公倒是开诚布公了,告诉林若文文怀了他的孩子。其实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是他对不起林若,他是真心爱文文的,却也舍不得林若。
原来,早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好上了,那个时候,文文和她在一起时,每天都有人发信息聊天。她以为那是文文的老公,也从来不曾问过,但谁会想到,那是她老公。至于电话号码,他从那儿都能得到,她一直视为君子的老公和闺蜜在她眼皮底下勾肩搭背。她竟浑然不知,再说,引狼入室的活儿是她干的,她傻到家了,她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她连恨自己的心都没了。
老公摊牌了,但他却打着他的如意算盘,两个女人他都想要,等文文的孩子出生后,他以他和林若的孩子给上户口。他让林若乖乖在家,他和文文在外面做生意挣钱。
这便是这个生活了多年的男人给她人生的安排,在林若看来,她的尊严被践踏的一塌糊涂,这男人简直是无耻、恶心极致。她一个识字不多的女人,都知道什么是廉耻,何况这个男人还读过高中。她甩了他几个巴掌后,跌跌撞撞从那个在她看来肮脏的屋子里逃了出来。
下楼梯时,她碰到了前来的文文,她仇恨的眼睛里几乎喷出了火。文文给她跪下了,声泪俱下地给她认错。她鄙视这个女人,此刻,有个刀子她都想剜出她伪装的心看看,看看她有没有道德,有没有良心,亏她对她那么好。她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在她眼里,这两个人已经成了狗男女,她怎能不恨。试问,又有谁的眼里能揉进沙子?
她要离婚,一刻都不想看到他们了。离婚的过程很顺利,她老公把院子房子留给了她,自己几乎是净身出户。她无所谓自己拥有什么,她想过死,可没有勇气,再说了,她舍不得儿子,也不想让上大学的儿子担心。不死就得活着,活着要生活,她锁了门,离开这个曾经给她温暖,如今让她心灰意冷的家,去了儿子上学那个城市打工。
后来,文文的老公一直不见去娘家的文文回来,便去了一趟丈人家,却得知文文根本没回来过。他才预感着事情不妙,几经打听,听到了文文的事后,去城里找到了他们。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会受如此侮辱,冲动之下拿刀捅了他们。文文被捅死了,林若老公受了伤。
林若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时间如释重负,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恨着还是难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