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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鼻子,摇晃在秋日的晨风中。”这是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鼻》里的最后一句话。读完这句话,心里有些许悲凉,仿佛置身于秋风萧瑟的秋冬之际,仿佛我就是内供,即使眼下的图书馆正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初识芥川龙之介,是在三毛的《雨季不再来》,那时我正在享受高考后的第一个暑假。只记得那本书中有很多陌生作家的名字,那时便很惊讶,年纪还那么小的三毛竟读过那么多的书。
而芥川龙之介这个名字,在这本书中则反复被提起,那时我就在想有机会一定要拜读一下这个日本作家的作品。奇妙的是,开学初逛图书馆,偶然间我竟与它相遇了。
仍记得书的侧面赫然印着一行字——《罗生门》芥川龙之介。我先是欣喜一阵,然后用指尖轻轻地将它在众多日本文学书籍中推了出来。
这本书收录了芥川的许多短篇,从《罗生门》到《鼻》不得不说芥川对人性的观察是非常透彻和细微的,其中的《鼻》更是将犀利的笔锋直接刺向了人的深层心理。
小说讲了一个名为禅智内供的和尚一直为自己异乎常人的鼻子所苦的故事。他鼻长五六寸,从上唇直搭下巴。为了让自己的鼻子变短,他不惜私下让弟子肆意践踏自己的鼻子。
本以为鼻子变短后可以免于别人的嘲笑,没想到昔日暗地里的嘲笑却变得更加地露骨和肆无忌惮。
小说里的内供几乎可以是我们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你的性格中有一丁点的自卑,那么那种试图掩盖自己缺陷和假装不在意的心理便是存在的。
从容貌到性格,从内在到外在,我们都无一不在掩饰或寻求另一种方式上的自慰。
正如书里的内供尝试从“积极”和消极两方面恢复被摧毁的自尊心。而他“积极”寻求让自己鼻子变短的方式,就类似于如今的化妆和整容,是为自己的不自信寻求另一种方式上的弥补。
但其实这并没有多大作用,所谓变质不变本。你的外貌改变了,你的气质却还是原来的,而一个人最终吸引你的还是她的人格魅力。
见过身边也就20岁左右的女生满脸浓妆,带着金属光泽的脸和唇膏涂抹过的嘴唇,远远看上去很漂亮,近看时却不忍直视,就算近看时也还行,但冷冰冰的脸却让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其实人对美的评价是非常具有主观性的。
也许这个年纪的我们根本就不用去追求那些名牌的化妆品,以外界那些所谓网红式的美来束缚自己,而应该培养的是我们面貌上给人的一种精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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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国庆骑着小黄车去逛广州大学城时,在中大的校园里迷路了,我随意地向迎面而来的一个女生问路。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眼睛呈琥珀色的女生,从相貌和身材上看她并不属于美女的范畴,但她却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简短的交谈中她全程微笑,说话也不紧不慢,更重要的是,与之交谈的同时你会感觉她的眼里仿佛有光。
所谓美,我想便是这种自然流露的微笑,和精神饱满的状态。
回过头来,内供作为一个修行半生的和尚,在这个本应看透世俗,或者说能够用自己的智慧和地位赢得他人尊敬的年纪,却仍对自己的外貌耿耿于怀并受困于人,实在是一种悲哀啊。
在现实生活中,无论你高低胖瘦,总有人觉得你不好看,心怀不善的人还会在背地里对你指手画脚,但这就是你啊。
希望正在看此文的你能静下心来做自己吧!希望你到达一定年纪时,你隐在的一种才华的光环能盖过你自认为的缺陷!愿我们心中都能没有半点自卑……
这篇小说的另一个讽刺之处是内供的消极自慰。当他觉得让鼻子变短这种看似“积极”的方式难以实现时,他开始在众多古典书籍寻找有相同鼻子的人。
这引申到性格上来,可能就是害怕某种形式上的孤独。
就像一个人走进人山人海的食堂,别人都三两成群地吃饭,而你对面的位置却是一个空座位。这时候,你会很希望能看到一个也是独自吃饭的人。而当你害怕别人看你的眼光时其实就是某种程度上的不自信。以前的自己会害怕,但现在的自己真的不会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连鸡蛋都很难长得一样,人为什么就要活得一样呢?
说到底,人的活法应当回到人的本心。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不久是为了让自己活得快乐吗?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志同道合的人,那么一个人也未尝不可啊!你仍然有你前进的方向和目标,你仍然会为你想做事有了进步而感到真实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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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大一教我们心理学的老师说,人分很多种,有意志型,浪漫型等等。所以请不要过度在意你的不一样,正是这些不一样,你才是你。相反,努力合群的你才真的像个小丑。
愿我们保护好自己哪怕丑陋的鼻子,不要为了改变它而让它任人肆意践踏,愿你历过半生,只活成了自己。长长的鼻子即使在秋日中也不显得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