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尴尬。
多情。
这是伍伊德当时在房间的感觉,一层纱蒙着全盘托出的情感被对方用力的用鞋底打掉,打乱,打的到处跑,到处跑,却不曾有一丝一毫跑到对方的手里,眼里,心里。至少伍伊德是这样认为的。
走出房间的费弗雷问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管家说他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监控中可以看到的是,当时小姐在骑马,前几圈速度还是可以的,正常的,然后就越来越快,越来越没有轨迹,没有具体的方向,乱跑,在牧场中忽然到这边又忽然到那边,不按规定,不成传统的到处跑。继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小姐她居然放开了缰绳,两只手臂张开,像小鸟的翅膀一样,在风中自由自在的飞翔,转圈,歌唱。没几圈马儿也就开始不乖乖地奔跑了,东蹿西蹿的,最后在一个拐弯处,马儿也不知道是受惊了,还是怎么了。一个猛跳,就将小姐摔下马。小姐被摔到了百米远处。没过一会儿管家又说:“畜牲就是畜牲,没有缰绳和皮鞭就永远是不会听话的。唉,这次把小姐给伤重了”
时间在不停的走。
费弗雷说:“真是不让人省心,这年头连互通语言的人都信任不了,竟然敢信任不能与之沟通的马。看吧,还不是自作自受。”
伍伊德沉默了。
一沉默就很久。
天黑了。
夜晚来了。
午夜来了。
伍伊德做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盯向没拉窗帘的窗外的没有星星的夜空。看着看着,只能看到印在窗子上的头发杂乱的满脸创口贴的人模狗样的狼狈不堪的没有表情的自己。
怎么会不是她一个人那?
她谈恋爱从不和男人同房。再加之她现在难看的模样。肯定是她一个人在房间。
她倒是不以为然。她下来,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费弗洛的房内。房间是开着门的,听说她睡觉从不关门。她看不清她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她蹑手蹑脚地在画板上画了一些东西。之后就走了,走到她睡觉的房间,蜷缩在沙发上,等待天亮。
两只鸟儿,都是墨绿色的,鸟儿是呈螺旋状往上飞的,成倒三角锥体路径,像龙卷风的模样,不成规律的轨迹,弯弯溜溜的。从最低端到最高端一直在一起。时而前后,时而平行,时而重合。慢快不一。从水平线飞向天空,飞向宇宙,飞向永恒。这是早上醒来,费弗洛从画板上看到的图像。画是用手画的。严格来说水平只算是小孩子的涂鸦。简单的复杂的着重的轻描的断断续续的勾勒,她看着看着笑了,笑出了声。
清晨阳光穿透玻璃照射在伍伊德的脸上,伍伊德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一眼空荡荡的和昨夜无差的床的长相。轻蔑地走向费弗洛的房间。眼睛正好对上眼睛,莫名的紧张从心脏出发到达手梢,她立马开始搓手。粗糙。才意识到昨晚画完画,并没有洗手。手指间,指甲缝里,指甲盖上全是一些斑斑点点的颜料,有掉落的痕迹,有未掉落的干掉的。这都使手上的皮皱皱巴巴的,异常干燥。她尴尬地一会儿看手,一会儿看画。
“拙劣的画法,自以为是的家伙。”费弗洛抿着嘴说到,唯恐笑声从嘴里跑出。
“我觉得还行吧。至少你全都懂了。不是吗?”
伍伊德看着费弗洛的眼睛说到。
这次费弗洛没抿嘴。她笑出声了,她的笑声很自然的流淌了出来,荡在房间内,荡在牧场里,荡在太阳上,荡在宇宙间,荡向了永恒。
“我想我不会再孤独下去了,我不会再刻意找一个人,也不会再刻意找一些话了。”
“我想我也是的”费弗洛看着画板上的画说到。
她们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