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简介》
第二卷•第一百九十三章 结怨
有鱼跟增秀一路狂奔,挡路的鬼差都死于增秀手中,有鱼第一次见到这样杀红了眼的增秀,增秀是出家人,他一向慈悲为怀,今日因她而大开杀戒,有鱼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想出手阻止。
有鱼刚要动手,女魃突然出现,增秀与女魃交头接耳,有鱼听不清他们之间说了什么话,就被他们带到了冥界夹缝中,有鱼被亮光照得睁不开眼睛,等她的眼睛恢复光明,她恍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千尸国。
残缺的尸体,腐败的气息,灰色的阴霾,跟她当初与苏夜寻来千尸国寻找紫冥芝时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有鱼清晰记得这里有随时都会苏醒战斗的僵尸,这里有想吃她眼睛的罗刹鸟,还有与苏夜寻处处作对的怪人。她不能在此地逗留,必须找个机会逃出去。
“叶衣,你出了冥界,就不要再回冥界,也不要去万妖国当什么圣使,以后你就跟我住在这里。”增秀满怀欣喜对有鱼道。
“增秀,你是佛门子弟,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与妖人为伍?”有鱼不解,问增秀。
“冥界崩塌,鬼魂一半流入人间,一半来至千尸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增秀道。
冰冷的佛理从增秀口中一字一字吐出来,有鱼没有感到大义反而感到不寒而栗,增秀变了,增秀一直在变,他跟叶衣在一起时变得是非不分,跟女魃在一起时变得阴鸷冷酷,与有鱼在天竺寺爱过的卓增秀相去甚远。
“我与你理念不同,恕我不能待在此地。告辞。”有鱼马上向增秀告别。
增秀见有鱼刚来就离开,拦住了有鱼:“你去哪里?”
“回冥界。”有鱼淡淡道。
“我好不容易救你出来,你又回去送死,叶衣,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报复我不关心你?”增秀伤心地问有鱼。
“我不是叶衣,你找错人了,我是有鱼。”有鱼将迟来的真相告诉增秀。
“哈,你不是叶衣,那叶衣去了哪里?你跟冥界又骗我!”增秀攥紧拳头狠狠道,他找了叶衣好多天,对叶衣牵肠挂肚,却被骗去冥界救出了有鱼,他迁怒于叶衣遇难的告密者。
“你要找的叶衣也在冥界,你拿我去换回叶衣好了,珍惜你跟叶衣团聚的日子。”有鱼话里有话,她知晓她一旦死去叶衣也活不了,增秀跟叶衣所剩的日子也不多了。
有鱼说完,增秀立马将有鱼晾在一边,赶回去救叶衣,女魃跟着增秀再离开千尸国,还没踏出千尸国,手下来报,冥界女青来千尸国。
女青一见到女魃,哭着下跪请求女魃:“姐姐,请你救救叶衣。”
增秀听到女青的话,急忙问女青:“你最好说清楚,叶衣到底怎么了?之前是你告诉我们叶衣被天尊抓去,结果让我救的却是有鱼。”
女青泣不成声,望着增秀、女魃,从怀中变出收魂伞,一双玉手哆哆嗦嗦打开了收魂伞,收魂伞一开,见到的却是增秀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景象:四肢不全,骨肉分离,血,都是血,无尽的血,像条红绳紧紧勒住了增秀的脖子,让增秀心痛得喘不过气。
“女青,你又变了什么法术骗我?”增秀不信眼前血肉模糊的肉团就是叶衣,手握菩提子欲杀女青,女青纹丝不动,只盼女魃修复叶衣身体。
“九幽地狱九九八十一道刑罚,我就看着一道一道落在叶衣身上,不死之身的叶衣活生生死在了这些惨无人道的刑罚上,我好痛,我好恨啊。姐姐,求求你赐给叶衣全尸,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女青拉着女魃的衣角恳求女魃。
昔日她们姐妹俩因鬼帝心生嫌隙,女青甚至与女魃不相往来,这次为了救叶衣,女青破冰来求女魃。叶衣之死,犹如丧女之痛,女青甚至愿意以自己性命来抵叶衣性命,但魂飞魄散,尸体又不全的叶衣,显然无法再复生。
女魃上前去查看叶衣,女青将叶衣尸首转交给女魃,增秀看到尸体手上挂着的砗磲子手串,辨认出那是师父法慈曾经束缚叶衣的法器,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居然真的是叶衣!
增秀认出叶衣悲痛欲绝,从女魃手中抢过叶衣,他抱起血肉模糊的叶衣,像哄她睡觉一样:“当初我们一齐跳下悬崖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叶衣,你说过,你不会死,但所有经历过死亡的伤痛都是真实的。叶衣,你看太阳出来了,你也该醒过来了。”
女魃想安慰增秀,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她能理解增秀失去挚爱的痛,几千年前,她看到增秀死于非命时也是这样的心情,整整几千年她都走不出他死亡的阴影。
“叶衣,我再也不赶你走了,我不怕什么情劫报应,那都是我骗你的,我就骗了你一次,你偏偏就信了这一次?叶衣,我都还没死,你怎么可以先我一步走?叶衣,你告诉我,哪些人欺负你,我替你杀掉他们。你成仙,我便舍弃佛门去做神仙,你成魔,我便随你堕入魔道!上辈子都是你苦苦纠缠我,这辈子换做我纠缠你不死不休。你醒过来好不好?”
增秀语气变得越来越激烈,他对着叶衣的尸体大笑起来,束起的青丝在风中缭乱飞舞,明明流着眼泪,他却嘴角带着微笑,他温柔地亲上叶衣,浑身沾上叶衣的血污,他已分不清什么是悲什么是喜。
“增秀,请节哀。”女魃看到增秀这副样子于心不忍,过去安慰增秀。
“节哀?我为何要节哀?我的叶衣没有死,你们为何都诅咒她死了?是不是她死了,你们就开心了?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叶衣的位子,包括你。”增秀怒视女魃。
“她死了,就让她安息吧。我会陪你为叶衣报仇!”女魃道。
“叶衣没有死,她没有死!你们妄想骗我,她刚刚还对我笑了,她喊我‘增秀哥哥’,是你们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增秀还在自欺欺人,他用沾满血污的手去抚叶衣的发丝,在叶衣面前有说有笑,自言自语。一切仿佛回到他跟叶衣在牧州城山崖底下隐居时,全世界只剩下他与叶衣,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没有杀戮,没有仇恨。
有鱼追上增秀跟女魃,见到眼前一幕吃了一惊,她尽管不信叶衣已经牺牲,但躺在增秀怀里的人除了叶衣还会是谁?叶衣惨死,有鱼也不觉伤心起来,叶衣就是另一个自己,落入炼妖炉前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她们有共同的亲人,她们都在神仙居、蓬莱岛修炼,都一同喜欢过增秀,自己的一半死了,有鱼为叶衣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有鱼斗胆走到增秀面前,想为叶衣做法超度,增秀见到有鱼,揪住有鱼的衣领,对有鱼吼道:“为什么死的人是叶衣不是你?要不是我误救了你,叶衣怎么会死?”
有鱼被增秀推倒在地,双手撑着地,对增秀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叶衣不会死。”
“有鱼,你好毒的心机,明知道我是来救叶衣,你却假装是她让我救出你。”增秀道。
叶衣死了,有鱼被增秀怨恨,有鱼有苦说不出,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女青看到有鱼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千尸国,觉得不可思议:“有鱼,你真的是有鱼?叶衣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我,我不知道。”听到女青的质问,有鱼更加寒心,连女青也希望死的人是她吗?
“天下间没有谁能经历九幽地狱九九八十一道刑罚还能活下来,叶衣在第七十二道刑罚时就魂飞魄散能量全失。有鱼,你跟叶衣是一体,她死了你不可能存活,你修炼了什么法术与叶衣分开?”女青问有鱼。
“女青阿姨,我没有炼过奇怪的法术,我的修炼以蓬莱岛仙法为主,还有夜寻教过的我一些法术。”有鱼如实道。
“你自刎魂魄进入冥界那会,叶衣也死了一回,你与叶衣生死分开应该在你自刎之后,千万不要让冥界知道你还活着,不然你会被抓走牺牲。”女青担忧道。
“凭什么她能活下来,我的叶衣要死?年有鱼,你欺骗我罪该万死!”增秀不服气,他浑身散发着杀气,体内发出万道金光射向有鱼。
有鱼来不及阻挡增秀的杀招,金光刺穿她的身体,有鱼以为她会再死一次,吓得闭上了眼睛,突然她身上升起了一道屏障,金光退散,有鱼安然无恙。
“这是何种妖术?”女魃惊讶有鱼的能耐,走到有鱼面前仔细打量有鱼。
“走啊,快逃啊。”有鱼体内的声音又响起。
有鱼自从看到叶衣后,那股神秘力量总跟着她,她用鬼眼也看不出那股力量到底是何物。
“我打不过,我害死了叶衣,他们要我偿命我就一命抵一命。”有鱼咬紧嘴唇,下定决心不逃走。
增秀还在气头上,他恨不得将有鱼的魂魄转移到叶衣身上让叶衣复活,他抢先女魃一步,一掌朝有鱼天灵盖劈去。
女青眼疾手快,飞出收魂伞阻挡增秀杀有鱼,叶衣已死,她不想再看到有鱼毙命。
“女青,你救有鱼就是与千尸国为敌,与千尸国作对的下场你是懂的。”女魃步步逼紧女青,她为了增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女青抱住惊魂未定的有鱼,对女魃道:“我有救叶衣的法子,不然我不会来千尸国找你,但要救叶衣请先放了有鱼。”
增秀对女青救叶衣的方法感兴趣,他命女魃住手,他想听听他的叶衣怎样才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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