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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过半了,天气似乎是暖和了些,窗户一整天都开着也不觉得冷。小区里的孩子放学后在楼下玩闹的时间更长了,很吵,但想着那算是春天中的一点声音,听着也热闹。
最近有很多好消息,给我添了些底气。我很想,很想带着这些底气去跟因为我卑微而离开我的人们说说话,哪怕只是一句“你看,你的祝福实现了,我可以很好,我做到了。”然而他们已经远得不知去向。看不见这么有底气的我,或许不会成为他们的损失,但必然使我感到遗憾。
你还是很忙,不 ,更忙了。每天的对话从之前的三四百条,减少到一两百,甚至四五十。而我也能渐渐适应这种稀松空洞的相处模式,不再委屈连连,怨气重重。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人怕是什么都能适应的:孤独、不孤独;被爱、不被爱。你说你没变的,我也信,但我总能真真实实察觉出你的抽离,懈怠,和不投入。你说回来吧,见面就好了。在我听来,那不过是用一种更坏的办法去解决一种坏的情况。
但我还是答应了你会回去。我想赌一赌,即使不赢,也不会错过本不该错过的,毕竟,遇到一个愿意百分之百接纳自己的人是件十分难得的事。
这些天我不时预想见面的场景:应该是个晴好清冷的午后,我和闺蜜在你会路过的街边等你,因为知道你通常没时间吃午饭,所以会在附近的小店买些方便携带的吃食在你来时给你。你应该穿着工作服,在车上匆匆看看我,然后又去工作。
然后,然后便不敢再想了。是,你是看过那个视频的。视频里的我很糟糕。看完后你说你不会介意那些糟糕。但我仍然不敢去想,当那些糟糕:我不断抽搐扭曲的脸和身体,生硬零碎,难以辨别的语言那么真实、长时间地定格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的[不会介意]会不会变成[无法忽略],你的接纳会不会变成抗拒,你的爱会不会变成难以持久的同情,我们的四目相对,会不会也成了冷眼而退。
假使这一切都变成了,发生了,我会更自卑吧,那种再多底气也不能消抵的自卑。你也会内疚吧,那种没做错什么,却缠缠绕绕的歉意。但我们都能各自承受的吧,就像高估了自己胆量的孩子跳入黑夜后瑟瑟发抖,天亮之后就必须坦然面对被打败的,狼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