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和阿远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那天阿秋返校,阿远返回工作地。他们都要从那个小站上火车。
春运期间,那个小站往往没人下车,火车停靠三五分钟并不开车门。小站售票窗出售的车票如果上不了车,可以退票。运气好点,有人开着窗户,送行的亲人和小站的工作人员会一起帮忙,把旅客托起,从窗户爬上火车。
那一次,阿秋在父亲的帮助下爬上窗户,上面有一个人也在使劲拽着她往上爬。爬进车厢,她才发现原来拉她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她害羞的向他道谢。火车上人挤着人,就跟栽葱似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阿秋在阿远的帮助下拖着行李,挪到俩节车厢的连接处,总是有个能站的地方。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说近也不近,如果一直站着,也是需要一点毅力的。一路上阿远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阿秋。那天她知道那个叫阿远的男孩在她读书的那个城市工作。
到了Z市,阿远要送阿秋去学校。阿秋谢绝了。他们互留地址相约写信给对方,相约放假的时候一起回乡。九十年代初的联络方式除了通信,还有固话。阿远有一台BB机,在那个时代并不多见。阿秋把号码记在一本书上。多年后,阿秋远游,走过几座城市,搬了几次家,那本记着那个BB机号的散文诗,虽然看了很多遍,她却不曾丢弃。
到了学校不久,阿秋就收到阿远的来信,阿远让她有事就打他的呼机。可阿秋能有啥事呢?她只是在学校上课。她只给阿远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