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灏搬回自己那里也有好几天了,这天平生没有去打扰他。或许应该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去平复内心的一些想法。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如果换做是他,可能也会这样做。如果余景灏真的不在乎看到的一切,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和他相安无事的相处,他可就真的要呕死。余景灏会生气才应该是后续的正常发展,这样才说明他在他心里是有位置可言的。
虽这样想着,但却控制不住对心里翻覆着的想念,转移注意力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工作。但公司里的事江林打理的很好,没有他能插手的余地。在公司巡视了一圈,便什么事都干。平生不拘小节,这大家都知道,但要一个老板委身来做一些琐事的小事,心里还是有点嘘。大家都觑着平生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江林向来在平生这里没脸没皮,戏谑着道。
“那就有劳江总了。”说着把手里的扫帚递给了江林。
江林从容的接了过来,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平生坐在了楼梯上,点了一支烟才慢慢道:“想法很多,但不敢贸然行动。”
江林胡乱扫了两下,便放下了扫帚。他向来身份分明,不会像平生那样总把自己置于群众当中,平生觉得那样才会显得有亲和力没有距离感,做起事来才会没有拘束。可江林觉得。相应的身份就做相应的事,这是工作的本分,也是职场的规则,没必要在意下属对上司的看法。反正工作就是这样,上面的和下面的永远不可在同一条线上,公司里的人来来去去,犹如奔流不断地河水,本就不固定的 。到头来能留下的,始终屈指可数,又何必坏了原本的规矩。
江林道:“这么有耐心,就不怕你的宝贝真的把你甩了。据我了解他这天好像一直和谢欢一起。”江林看了看他又,道:“谢欢若是这时想要挖墙角,你说机会大不大。”
平生怎么会不知他谢欢在一起,但余景灏不肯见他,他是真的很头痛。
“要是这样江总这个月奖金可能要没了。”
江林委屈:“为什受伤的总是我。”
“余景灏是韶华的还是锦绣的?”
“这还用问,不是您亲自签的吗?”
平生眉头微蹙:“他现在在锦绣那边做群演,你会不知道。”
还真的忽略了余景灏。
江林讪讪道:“他现在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出来晃,等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林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便岔开了,道:“任总就打算这样等。”
“能有什么办法。”
“死缠烂打,在把自己搞得可怜一点,就不信他是铁石心肠。”
平生点了点头,或许这是个办法。
死缠烂打他是做到的了,可要一时把自己弄得很可怜,却没有办法,他没有学过表演,装也装不出来。所以只能带着莉莉,每天去给余景送东西。
莉莉抱着保温桶有些委屈的站在余景灏旁边,恳求的道:“你要不吃,任总不让我回去。”
余景灏往远处望一眼,平生的车就停在那里,但平生没有出来,他可能在车里余景灏想。
不过始终没有接过莉莉手上的东西,径直走到谢欢的身边,和他一起吃起了盒饭,还不停把自己碗里的菜夹给谢欢,谢欢虽知道余景灏这是做给平生看的,但还是来者不拒,两个你来我往,看起来好不浓情蜜意。
余景灏本以为这样平生就会放弃,至少他可以清净几天,但没有想到平生耐心何其多,每天准时到那里等着他。莉莉任然抱着保温桶站在他面前,不过莉莉今天眼框红红的,好像哭过。站他面前说话也很小声,余景灏没有要为难他意思,看着一个女生红着眼眶,就有些于心不忍,便接过莉莉手里的东西,道:“你可以回去交差了,让他以后别来了。”
莉莉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这事我可不敢忙你传达,你还是自己去吧。”
莉莉声音虽小,但余景灏还是听见了。这样确实为难了莉莉,平生是铁了心要跟着他,莉莉不过是一个接受命令的员工,那有说话的权利。
余景灏拿出了手机,翻到了那个久违的号码,手指伸到了拨号键上又立马缩了回来,还是发短信比较好,怕听到他声音自己这么久的坚持随之化为流水。
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不知道到底那句话才合适,最后只发了“对不起”三个字。为什么是这三个字自己也不明白。但他想平生也该会明白。
那天后平生就真的没有来了,余景灏心里又有一点失落,说不定平生在坚持一段时间,他真的就心软了。
这天下班,余景灏没有坐谢欢的车,自己做的公交车回家。
下了车了,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就慢慢的走路回去。喧闹的大街,华灯初上,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半空中合着灯光,疏影斜斜的落在身上,夜色优美的凄凉,不禁心里又添了几分愁绪。
惆怅中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哭声,旋即寻声望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孩拼命的往车里塞。
北京的治安还没乱到敢在光天化日下抢人,可能是小孩不听话,家长才会做出那么野蛮的动作,所以余景灏也不疑有他。
只是听着小孩的哭身,脑海隐隐的也出现了这么一个画面,和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相似。好像自己也经历过,看着看着突然头痛了起来,他用手指按了按有些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晃晃了脑袋,头越来越痛,脑子里也越来越乱,不断地有一个声音跑出来“哥哥救救。”
这个声音到底来自那里,路上的行人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抱着疼痛的脑袋拼命的像前跑,只要听不见哭声头就不会痛了。
“灏灏,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边,这个声音魔力般让心骤然静了下来。
平生搂着有些微微颤抖的余景灏,心痛不已。
余景灏依偎在平生怀里,过了许久才低声,道:“任总怎么会在这里。”
平生无限温柔:“我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
余景灏任没有从刚才那一幕走出来,便没有在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平生,确定不是幻觉,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平生。
这一晚余景灏很安静,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街上那一幕总是变换着方式出现在脑海里。他只有紧紧的搂着平生,好像这样才能缓解心里的恐惧。
对于余景灏突入起来的反常,平生很是不解,但无论他怎样旁敲侧击,余景灏都只字不提。
最后平生也就没有再问,他们之间的冷战也就这样化解了。
白天余景灏还是和谢欢一起去剧组,下班平生准时去接他。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虽是这样,但平生心里还是酸酸的,余景灏成天和谢欢在一起,那他算什么。余景灏是韶华的艺人,却在锦绣拍戏,这怎么也说不通。平生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任总让我把这个戏拍完好不好。”平生这天脸色都快黑成碳了,余景灏就算是快木头也能感受的到他的不虞。
“我让江总给你安排好,明天就可以去剧组了。”平生丝毫没有让步。
“可是任总,我已经答应好谢欢了。”
平生没有丝毫的犹豫,道:“我已经让江总帮你和谢欢说过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你不是常说做人要以诚为本吗?”余景灏说完把头撇到了一边。
平生知道他大概是生气了,可他还是不能妥协,天底下有虽看着自己的爱人成天和自己的情敌在一起还能大方的去对待。或许有,但他做不到。
平生把他搂进了怀里,道:“灏灏,我知道这样做不合情理,但要我天天看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心里也会不好受。”平生吻了吻他的耳朵又,道:“我承认这样做很自私,可面对自己的爱人我做不到无私。”
余景灏心里微微一热,转过身面对这平生,道:“可也不能说走就,至少让我拍完,我的戏也……”
“唔。”接下的话被平生堵在了嘴里,平生知道他固执,不想因为这件事在引起争论,毕竟冷战的滋味不是太好受,有过一次就已经锥心刺骨了,他不想再承受一次便吻了上去。
余景灏挣扎了一下,想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可平生却不给他任何机会,追逐着他唇舌,迅速占领了城池。 被平生吻的身体都软了,所以话自然被咽回了肚子里。只一心一意的和平生接吻,安静的车里,只能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深吻发出的黏腻的水声。直到两人都喘不气来才结束了长长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