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对重庆大厦的印象来自王家卫的《重庆森林》,林青霞身居其中与不同族裔的人士打交道。犹记得,我也曾和一群人置身于此进行活动,由于对一个说流利粤语的洋脸孔很感兴趣,给他做了个小采访,了解到他父母多年前就从摩洛哥来到香港,而他也成为香港的一分子。在香港地,这样的洋脸孔并不少,他们在香港长大,受过外国教育,内心却满满香港情意结。
像从小在香港生活的艺术家陆浩明,即使是在美国波士顿完成大学学业,却直言没有喜欢美国。相反,生活在多元化的香港,他能每天接收来之不尽的信息,给个人创作激发了无数灵感和更大的联想空间,这让他非常享受。不过,进行艺术创作时,他并不会刻意去展现“香港元素”,认为这些元素早已融入自己的作品当中。他也更喜欢让作品直接说话,并不会设置⼀个固定的概念去引导我们。而是乐于引发我们去独立思考,与我们进行心灵上的互动。我们可以根据自身不同的关注点,去解读,产生不同的触动和共鸣。
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留意到有很多创作元素是found objects(拾得物:观念来自实验艺术先驱杜尚,指被赋予新定义的世俗产品,成为艺术品或艺术品的一部分)。例如,他的装置作品《静止的点燃的叶子》,原材料便是他随手从垃圾回收中心淘来的破旧塑料制空调。
但空调跟香港有什么关系呢?相信到过香港玩的朋友,会感受到只要从室外走进商场、餐厅里,就好像突然到了冰冻的雪房,这都皆因本地人一年三季都不能失去的“空调”长期大开。在这里,他们过度地制造空调,又随之扔掉了很多旧空调。因此,陆浩明通过将象征着香港消费主义的空调拆开、烧毁,再悬挂起来,模仿落叶的效果。看上去,也带有中国剪纸艺术的趣味。
至于即将要在10000尺的画廊空间做创作,陆浩明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挑战与探索新领域的机会。正所谓有危就会有机。在90年代前,香港艺术家多需要自己寻找展览空间办展。在一段时间内,展览多数在香港大会堂和香港艺术中心举办。进入90年代后,艺术空间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像公社、1a空间、录影太奇等;继而在工厦出现了工作室的身影,如开放性强的伙炭(The Fotonian),开辟了“工厦潮流”。
如今香港艺术家已进驻了各区工厦,鸭脷洲(安全口Gallery Exit 及 Feast Projects)、荃湾(南丰纱厂The Mills)、柴湾 (站台中国Platform China)、鲗鱼涌(ArtisTree)等等。而位于南港岛艺术区的黄竹坑(ADC艺术空间)亦是较为活跃的。南港岛艺术区与拥有密密麻麻的中小型画廊的中上环相比,拥有更宽广、更灵活的展览空间。
现在,陆浩明已经展开了个人创作,亦鼓励大家到画廊参与到他的创作当中,在广阔的创作环境中,陆浩明会公开他的创作过程,积极探索当艺术家工作室融入画廊空间后,将会产生怎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