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简单的一天,清晨、正午、黄昏、夜幕。
被闹钟叫醒,窗外的天空还是黑压压的不见光亮,空气很冷,而被窝里却积攒了一夜的温暖,冷与暖因棉被分离。咬牙逃离,穿衣洗漱,温热的水从指缝流过,肤脂温润。对镜抹些胭脂,再披上宽厚的羽绒服,手缩进袖里,就这样出门。屋里、屋外,都有些事我要去做,有些话要我去说。
路口卖油条的阿姨正将叠好的面条拉伸放入滚的油锅中,眨眼间油条便膨胀起来,面和油的香飘向来往的行人。那个骑蓝色单车,接过两根油条一杯豆浆后会笑着露出好看虎牙的少年,今天没有见到。不远处的站台,有个姑娘蛾眉粉黛、俏脸高抬,正对电话那头的谁说着欢欣的话。
冬已温柔地来了,没有大风、寒流、亦没有雪。草木凋零,松柏苍翠,光秃的枝丫直指天际,呼出的气、说出的话都凝成白色的雾,是冬天了。迎面而来的小女孩裹着天蓝色的围巾,双颊因清冷的风泛着红润,她应该也向往着今冬的初雪吧。
记性越来越差,再想起时又懊恼自己;脾气越来越好,似乎“随它去”已可以抚平所有的怒气。慢慢喜欢上了散步,一个人沿着蜿蜒的小道抑或宽阔的马路,看人、看风景、想自己或别人的故事,没有目的,只管向前。阳光从背后投来,影子呈在身前,渐长渐短、忽明忽暗,少有温度却使我内心光亮。一抬头,有白云蓝天、枝影横斜。
有时候去爬山,山上,青黄错落,石阶泛白,歇脚的半山亭檐牙高啄。俯瞰林立高楼,红粉黄白,川流不息。于我是见惯了的风景,在别人眼中,全是新鲜,我不懂别人,别人也不懂我。踏着层叠的石阶往山的深处,迎着落日余晖走向尘世的繁荣。斜阳横扫的这座小城,色调昏黄,颜色瑰丽,似一幅油画,看上去风华绝代。
在山下买了一袋橘子提回家,全是喜人的橙黄。掏出来摆到桌上,从大到小。从最小的开始,拇指剥开,皮内饱满的汁液满手都是,深吸一口,满是属于橘子的清香。剥干净、洗手、吃掉,再剥、洗手、吃掉。
外面夜幕降临,灯火璀璨,闪着五彩的星。我看了眼日历,原来已是月底年末,而我的生活,依旧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