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随笔 NO.264在长清区第二实验中学的演讲(上)

6月19日,应长清区第二实验中学李明老师邀请,我来到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跟初一初二部分学生代表就读书和写作方面的话题做了交流和探讨。以下文稿据实整理并做了适当补充。

非常高兴能有机会来到咱们长清二实验,与同学们度过这样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首先,我想纠正两个地方。第一个地方就是李明老师刚才介绍我时用得那个词——作家。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是作家,也不想成为作家。我觉得“家”这个字太重了,不能因为一个人喜欢写作就称他为“作家”,正如不能因为一个人是老师就称他为“教育家”,不能因为一个人是医生就称他为“医学家”,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沉迷科幻就称他为“科学家”。在我心中,这个“家”确实分量太重了,我承受不起。我只是一个文字爱好者而已。

第二个需要纠正的地方,就是黑板上的这个字,我觉得应该去掉。“讲学”这个词分量也不轻,我依然承受不起。(注:黑板上写“欢迎樵夫先生来我校交流讲学”,我上前,用黑板擦把“讲”字擦掉,然后在“学”的后面加上了个“习”字)

刚才在台下,我一直在做一道算术题,就是计算一下我来长清的次数。结果呢,还没等我算出来,就该上台分享了。(全场笑)这让我想起了初二时的一次数学考试,有道计算题死活就是想不出解题思路,正在我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之时,左前方一个扎马尾辫儿的女生回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全场笑)哎呀,突然间就来灵感了,(全场笑)赶紧拿起笔准备写答案,可偏偏这时下课铃响了,(全场笑)还没来得及写就该交卷了,你说郁不郁闷。事后我才得知,那位女同学回头看的并不是我(全场笑),而是看的教室后面墙上挂着的钟表,她笑也是因为马上要交卷了(全场笑)。你看这位带眼镜的男同学,笑的那么灿烂,也有类似的经历是吧?(全场大笑)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与答案擦肩而过。不过细细想来,答案并不一定非得写到纸上,有时也可以在心中。所以,我想接着自己在台下的思路,回忆一下我与长清的点点滴滴。

2007年,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推广阿里巴巴的诚信通,这是一款帮助商人在网上开展业务的产品和服务。那个时候,公司给我指派的推广区域就是长清。大家都知道,在咱们长清,有一种象征着吉祥如意、佛力无边,可护佑众生、辟邪消灾的珍贵石材——木鱼石。当年,我就是找这些做木鱼石的商家,帮他们开拓网上市场。当然,勤劳的付出换回了喜人的回报,当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时,我高兴地一宿没怎么睡着,并不是因为赚了多少钱,实际上刚开始的半年我的月平均工资只有600元,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我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了。可以这么说,在我毕业半年后的时间里,我的衣食住行用等生活费用,是长清人民给予的,对一个初入社会、身无分文的青年来说,这样的恩情,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我与长清的过去。

我是济南历城人,我妻子是泰安人。每当我们开车回岳父家,都会路过长清。大家都知道,济南是一座特别拥堵的城市,但是只要过了长清,上了国道,就变得畅通无阻了。所以,每次到了长清,我们全家人都很开心,因为离家更近了。长清,是我们回家路上一个充满期待的驿站。这,可以说是我与长清的现在。

今年的4月26号,我在生活日报旗下的山东小作家平台上读到了一篇文章,是咱们学校八年级十二班孙锦明同学写的,题目是《运动·青春·激情》,描写的是开运动会的场景,文章语言非常优美。读完后,我给孙锦明同学写了封信,表达了对他的欣赏之情,并把信寄到了咱们学校。后来,通过孙锦明,我又结识了李明老师。交谈中,我发现我和李老师有许多共同的想法和做法,都在为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做着一些努力。不过呢,我跟李老师只是在微信上沟通,并未见过面。说来也巧,就在上周六,我们都参加了生活日报举办的作文大赛颁奖典礼,可惜我们并不知道对方也在现场。我觉得如果我和李老师是一男一女的话,这个擦肩而过的场景都可以写一部琼瑶式的短篇小说了。(全场笑)佛说,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跟李老师不只擦肩而过,而且还能有缘相见。(全场笑)由此推断,我们俩上辈子回眸了可不止是千百次,(全场笑)估计上万次都有了。(全场大笑)我有种预感,我跟长清二实验、跟长清二实验的老师和同学,在今后,可能会形成一种特殊的、长久的关系。这,或许是我跟长清的未来。

好了,这道没完成的算术题总算是做完了。交卷虽然晚了,却找到了最佳答案。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写在试卷上的就一定是标准答案,更好的答案,往往是在自己的心中。

下面,咱言归正传。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同学们,你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换句话说,今天下午我们在这里要做什么?

学生A:学习如何写作。

这位同学,你要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来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还有哪位同学想说一下,我们今天下午在这里要做什么?

学生B:打群架!(全场笑)

哎呦,聪明!来,送给你一份小礼物。虽然现在电脑出了点小问题,但是我想,大家在进来的时候应该都看到了大屏幕上的标题,对吧?所以,我们今天下午聚在这里要干什么?

全体学生:打群架!

没错儿,就是打群架。(全场笑)别笑啊,怎么,没打过是吗?这位同学还点头呢,没少打过吧,或者是没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打过吧?(全场笑)

(注:大屏幕上显示着我提前做好的幻灯片,标题是“嘿,同学,你是来打群架的吧?!)

我有一个观点,就是当一个人身心放松的时候,他接收外界正能量的效率是最高的。大家同意吗?(学生点头)所以,我希望诸位,忘掉此前你来这里的目的,怀着一颗“玩儿”的心态,来度过这样一个普通的下午,如此一来,你才有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以吗?(学生点头)

事实上,我做这样一个海报,也是想让大家HAPPY一下,开心最重要嘛。我曾参加过不少类似的活动,台上一个人喋喋不休,台下几十人昏昏欲睡,活动即将结束时交流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我觉得这样流于形式的活动简直是在浪费时间。鲁迅说,生命是以时间为单位的,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于慢性自杀。如果想谋财,应该去银行,而不是来咱们学校;(全场笑)害命的想法更不敢有,咱学校的保安可真不是虚设的,像我这样的陌生人不问个来龙去脉是根本进不了校门的,要不是李老师及时打来电话,我估计保安就得搜查一下我的背包里是否藏有定时炸弹。(全场笑)

所以,对这种浪费时间的活动我们还是敬而言之的好。那怎样才算不浪费时间呢?我认为,台上之人说的,恰好是台下之人想听的,就是不浪费时间,大家同意吗?(学生点头回答)

所以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今天的活动形式,那就是多提问、多回答,或者说多交流、多讨论。这样的形式可能不会涉及太多的内容,但却很实用。有句话说的好,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在这个下午,你没必要也不可能学到太多的东西,哪怕只有一句话让你豁然开朗,你就算没白来。大家同意吗?(学生点头回答)

开始之前,我想跟大家约法三章:

第一,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时候打断我、反驳我、质疑我、刁难我……只要你们开心。(全场笑)这一点大家能做到吗?(学生点头回答)

第二,我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为哄你们开心。(全场笑)这一点大家还满意吗?(学生点头回答)

第三,对某些不便回答的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因为我也想开心。(全场大笑)俗话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咱不能把自己的高兴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对吗?所以,这一点,大家能理解吗?(学生点头回答)

那好,既然大家同意,我们就开始。

我想,通过前面十几分钟的短暂接触,大家可能在心中都有这样一个问题想问我:

你是何方妖孽?来我校做甚?(大屏幕显示该问题后,全场笑)

从大家的笑声中,我能感觉到这个问题问到大家心里去了,对吧?(全场笑)

这句话啥意思啊?谁能告诉我?

学生C:就是问你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

呵,哲学家都这样回答。(全场笑)来,送哲学家一份小礼物。

这句话无非就是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呗,对吧!

谈到自我介绍,我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很厉害啊,哪里厉害?这个人的自我介绍很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厉害到在中国,哦,先不说中国了,说眼前的吧,这个人对我们今天在场的所有同学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学生答) 那好,我给大家模仿一下他的自我介绍: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学生齐答“拜佛求经”)你看,都知道吧。(全场大笑)

这个人是谁?没错儿,就是唐僧。每当别人问他的来历时,他就用这十几个字来自我介绍,用写作中的术语来说就叫“言简意赅”,算不算厉害?(学生点头回答)

我也试着用简短的话来介绍一下自己,好不好?

韩敏,男,33岁,笔名樵夫。

樵夫笔友会创始人,“书信大王”。

这样的自我介绍我思考了很久,可还是没能达到唐僧那种高水平的境界。所以,还是得给大家做个详细的说明。

大家知道为什么我在名字的后面,备注上性别吗?(全场笑)

是的,我这个名字,男女通用,女性居多。(全场笑)不瞒大家讲,在31岁之前,我对两件事特别自卑:第一,是我的名字,我极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甚至有段时间还产生了改名的念头,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父母要给我取一个女孩儿的名字?(全场笑)

第二件自卑的事,大家猜一猜会是什么?

学生D:身高!

哎呀,这位同学,你咋这么爱说实话呢?(全场笑)不过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就是身高。来,送给你一份小礼物,感谢你勇于说实话。(全场笑)

是的,这第二件自卑的事便是我的身高,跟别人站在一起,外表上的“矮人一截”,总给我带来“低人一等”的心理阴影。

大家看到这样一个矮个子站在你们面前,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学生齐答:浓缩的都是精华!

哎呦,你们说的是伟人邓小平吧,我可没有他那样的才华。(全场笑)咱就是普通老百姓一个,确实是浓缩了,但真不是精华。(全场笑)

多年来,名字和身高,像两座无形的大山,虽不至于把我压垮,却也让我浑身不自在。

如今,这两座大山消失了,不见了,而且变成了我引以为傲的左膀和右臂,变成了我值得向众人炫耀的资本。什么原因?大家猜一下,会是什么原因?

大家猜了很多答案,还是我来告诉大家吧,两个字——读书!

两年前,在一位老师的引领下,我开始每天读一本书。有一次,我读到了一本关于汉字文化的书,书中对我名字中的“敏”字做了解释。“敏”为聪敏之意,左边一个“每”,代表每天、每时、每刻;右边一个“文”,代表文字、文学、文化。“敏”的意思是说,只要每天都与文字打交道,人就会变得聪敏。跟文字打交道,无非就是读书和写作嘛。原来,我的名字中竟蕴含着如此深远的意义呢。而读书,不正是我现在每天都在做的事儿吗?

自从我对自己的名字有了新的认知后,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讨厌自己的名字了,反而特别珍惜它,特别在乎它,逢人就向他介绍我名字的涵义。说来也怪,随着读的书越来越多,仿佛觉得自己也在一天天地长高,当然不是身体层面的长高,(全场笑)而是精神层面的长高。我告诉自己,虽然个头不高,但我思想的高度却可以与日俱增。如今,走在马路上,或站在人群中,我自信满满,这种自信,是腹有诗书的那种自信,相当美!

再说一下我的两个身份。“樵夫笔友会”是我目前从事的事业,通过书信的方式与全国各地的中小学生交流读写心得。

而“书信大王”则是一个虚名,大家看加了引号,说明现在还不是。不过这是我的一个目标,我要在30年内成为中国写信和收信数量最多的人。大家应该听说过郑渊洁这个作家,他专注写童话,至今已经写了30多年,被人们称为“童话大王”。据郑渊洁自己透露,他在北京买了十套房子来存放读者写给他的信,而我的目标,就是要超过他,当然不是在房子数量上超过他,(全场笑)我没那么多钱来买房子,(全场笑)我指的是在收信数量上超过他,所以,我给自己定的期限是30年。我觉得这个目标是可以实现的,因为我今年33,他今年64,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活不过我。(全场大笑)所以,实现这个目标指日可待。我现在先把“书信大王”这个虚名占下,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喽。(全场笑)三十年后一定会名副其实的,想必到那个时候,在座的诸位也都已经为人父为人母了吧,如果你的孩子跟你提起了“书信大王”,你就可以很自豪地告诉他:当年你爹(或你妈)还跟他在一个教室里打过架呢,那时候他还不是“书信大王”。(全场大笑)

以上是对这个问题前半部分的回答,后半个问题是什么,还记得吗?来,回顾一下。

我来咱们学校干什么?来,大声告诉我,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学生齐答:打群架!

哎呦,你们还真以为我是来打群架的啊?(全场笑)我一个小矮人,能打得过你们这些活力四射的学生吗?(全场笑)再说了,有徐校长在场,我们敢动手吗?(全场大笑)

刚开始打群架的海报,无非是想让大家能够怀着一个愉悦的心态参与到这场活动中,你们还真当真了啊。(全场笑)

我来咱们学校的目的,其实是想跟同学们交流一下我自己这几年读书和写作的经历、经验和感悟。因为,我从一个不读书、不写作的人,转变成了现在每天读一本书,每天写一篇随笔、一篇日记以及一篇读后感,这中间发生的事情,还是蛮有意思的,多少也能对大家有所启发和帮助。

剩下的时间,就按照我们刚才的约定,谁有问题,谁提问,我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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