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绪再次随着窗前的风铃声飘向远方,飘向了那片百合花海,还是一如以前的素净,一如以前的美得无可方物。
暑假,随着父母来到了乡下的外婆家,六月的天本就闷热的很,六岁的表妹跑来告诉我说山那边的百合开了,雪白的一片,叫我随着她去看看。表妹把我带到了一个山洞前,洞内黑漆漆的并不光明,本就不喜黑的我转过身想问表妹些什么却怎么也不见表妹的身影,可能是结着些小伙伴们玩去了吧,便也就罢了。可能是一路上旖旎的阳光和颠簸弯曲的小路让我有了幸福的感觉,没有犹豫多久也就硬着头皮进去了。洞内有些潮湿,好在并不是很长,只是有些弯曲。随着洞内岩石滴落的水滴声,一丝光亮闯进了我的眼帘,夹杂着一丝清香,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一片,那是一片海!一片雪白的海!一片由数不清的百合汇成的花海!一朵朵雪白,它们在和风跳舞,几只蝴蝶,很轻,很简单,它和花儿加在一起却变成了一道风景线,想着生活何尝又不是很美呢,只是加法不可思议罢了。
正当我沉浸在这花海中惊叹时,一声风铃般的笑声随着风钻入了我的耳朵,把我的瞳孔从花海中拉向了一个小女孩身上,女孩一袭白裙,就像是由花儿演变成的精灵一般,马尾高高扎起,很美,我形容不出来的美,一瞬间仿佛边上的花海都成了她的陪衬。这,便是灵。灵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很快,我和灵就熟悉了,就着她一起奔跑,旋转,听风声,戏蝴蝶,好不欢喜。
随后的日子我都和灵在一块,而那个花海也成了我们的小天地,每天都会去上一回,和灵谈谈未来,说说蓝天,是的,这个暑假很是潇洒。我告诉灵说,城市里没有这样的鸟语花香,没有这种连阳光都是旖旎的日子,我说羡慕她呢。她回答我说,“永远是这样无可奈何的悬浮着,我的忧郁是人们所不懂的,羡我舒卷之自如么?”我看了看灵,再也没说些什么,望着她看着的远处的蓝天,我并不知她的忧郁,只是浅浅的了解她是个很乖很美的女孩,像不食人间烟火。
和灵在一起的时光无疑是很快乐的,偶尔的忧郁也很快会随着夏风吹走。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比想象的更加短暂。跟着太阳一起回到家,爸妈告诉我说明日便要回去了,我愣了小会,跑去灵家把灵拉去了花海,我告诉她说我要走了,我们背靠背哭了很久,我告诉灵说明年花开时我会回来,叫她等我,灵没有回答只是送了我串风铃。风铃铃声很好听,就像灵的笑声。隔日,在车前等了很久,并没有很意外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也还是倔犟的想等会。父母催的紧,转身也就走了。之后断了联系也再没见过灵。
还是花开的时候,坐着廉价的火车我如约来到了那片花海,一如以前的素净,一如以前的美得无可方物,只是我再没看到那高扎马尾一袭白裙说着她有些人们所不懂的忧郁的女孩。依稀记得再次见到灵的时候她已不再是那个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了。只留下了那串斑驳的风铃个那句快要淡了的忧郁。
“永远是这样无可奈何的悬浮着,我有着人们所不懂的忧郁,羡我舒卷之自如吗?”
灵,花开了我要在哪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