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没辜负过别人,谁没被辜负过。辜负与被辜负中,生命就这样一往无前汹涌而过,好在这一世,唯有光阴未曾辜负。“
而我,恰恰辜负了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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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过往,一片模糊,记得的,也多是零星片段。每每听人念儿时琐事、看人写趣味文章,总令我无法直视我的“记忆碎片”。
同胞姐姐时不时提醒我的“健忘”,对比我,她就是个“细节控”(关于回忆的)——几时,发生何事,大家作哪种装扮,谁说了什么,一切的过程、细节她都能一一叙述。
兴之所至,老姐随口问我:“你还记得吗?”,大约是想再顺着我的回答继续。而我呢,十有八九茫忙然:“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事哎”。
回忆的对话往往就此戛然而止。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像我这样,对于过往,转头即忘;好像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其实我并不在场。
有朋友曾说我冷情(冷酷无情?),也有朋友觉得我无欲无求,淡淡的(不是乐嘉的《淡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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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生日月,初中好友W来信祝贺。那时流行写信互通,用蘸饱蓝墨水的钢笔,规整地写满彩色信笺。开头都会很正式:“亲爱的##,很久不见,你好吗?~~~~~”
头两页我几乎是一目十行快速略过,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页,没有写满,聊聊两句而已,我却反复了一遍又一遍,字字琢磨: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为什么你从来不主动联系我?不打电话,不写信给我?
我觉得没有被视作你的朋友,我很伤心”
在那之前,我从未曾想,原来我回应的匮乏会让另一个人伤心难过。
并非我不念她、不念三年的情谊。当时,随信我还收到一只玩具熊。那几年随父母频繁搬家,东西丢了不少。但这只熊就像我的伙伴,妥善收藏至今。每逢换季都要给它洗个澡,眼睛鼻子掉了缝好不知多少回。
我只是以为别人都和我一样,不喜被打扰,相联系朋友之前反复纠结于该说些什么,疲于应付如何让别人开心,聚会不会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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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时我搬迁住新宿舍楼,2个月后,一日下课,原来的室友S突然塞给我一封信,同时很严肃地嘱咐我回宿舍再看。S在信中重点表达了她对我们之间友情的重视,对我长久不回去看望她的“失望”。
第二次收悉类似的反馈,意外更胜。在我看来,与S的来往没有亲密结伴、形影不离;不曾同床共枕、秉烛夜谈;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普通室友而已。
却不想有人已经默默将我放在心上,把我定义在她的人际关系中那么重要的位置,我何德何能?!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她都怀有很强的愧疚感,想不到有一天我这个小女子也会身负“感情债”。
今天再回头看这两封信笺,辜负他人的感受依然不减。第一次,辜负也就辜负了,事后也只是把愧疚放在心里;第二次,我开始主动找她一起上课、吃饭、逛街、买书……还债还了很久,最后成为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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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光阴,是否因为不享受当下,忽视周遭,不加思索?
辜负光阴,是否因为不爱锦上添花,面对一切的绚烂,只选择默默退守?
辜负光阴,是否因为回避矛盾,拒绝失败,放弃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