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

一天下午小Z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新校校园里逛逛,我一开始并不想去,但是在他的生拉硬扯下,我还是随他一起一起去了学校,一路上我不时地白他,因为他破坏了我美好的午睡时间。刚进校园,门卫大爷认出了我,问我高考考的怎么样,我笑了笑说复读了,大爷也没再多问什么,如果是别人进了校园都得看身份证,可是大爷很爽快地就让我们进去了,小Z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腰,笑着说,交际花就是不一样,这两年你还真是谁都能勾搭上,我没理他,径直往里面走,走在呆了两年的校园里,一切都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可是到了一个地方,我停住了,那是学校的图书馆,我盯着那里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我睡着了。

那年我高一刚刚入学,以全县124名的成绩进了学校的特重班,我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愿望,考上清华北大,我不允许自己谈恋爱的。我之前在书里曾经读到过一见钟情,但我不相信会发生在我身上,有一天下午学校组织学生去搬书,我只记得我当时搬了好多好多的书,我汗流浃背地从图书馆里艰难地往外走,不经意的一个回眸,我感觉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相信那一刻我爱上他了,他外表很高冷,看起来让人难以接近,但是他张嘴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很热情开朗,而且说话的语调也是让人觉得很俏皮,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回过神来,才想起手上几十斤的书,啊一声巨响,书砸在了我的脚上,我脑海里幻想着英雄救美的场景,但是并没有,他还是一脸的不屑,感觉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我故作镇定地整了整刘海,重新搬起书往回走,不时地我还会回头观望他,直到人群将我的视线挡住。从那天开始,我保证我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我依稀记得当时有人叫他康哥,所以我的书上,桌子上,本子上全都是康字,我大约一个月没有再见到他,一天中午放学,我和同学去食堂吃饭,我在人海之中疯狂的寻找着,在食堂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他和朋友们在边吃边聊,我揪了揪我同学的衣角,悄悄的用手指指,问我同学认不认识这个人,我同学大笑一声,航哥啊,于航,我初中同学,还做过同桌呢,说着拉着我过去,我同学拍了一下于航说,这我哥们,想认识认识你,他一回头看到我低着头,红的和柿子一样的脸,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们那天中午在一个桌子上吃的饭,并且互留了微信,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和他在微信上说晚安,他一开始还回复,但是慢慢的就不回复了,他跟我说他玩游戏很晚才睡,让我别等他回消息,我一开始觉得他很自恋,但我确实在等他回消息,大约和他说了一个多月的晚安,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再次跟他说了晚安要睡的时候,他竟然回复我消息了,问我是不是喜欢他,一句话把我弄的措不及防,我不知道回复他什么,他紧接就说他也是同,我竟想不到他会这么直接,但也很开心他能说出我一直想说的话,那天晚上聊到深夜的最终结果是,我们在一起了。

第二天开始,我们一起吃饭,上厕所,在没人的时候,还会亲吻,往往都是他比较主动,他舌吻的娴熟程度让我惊叹,我不想问他以前有没有过男朋友,此时此刻我只想得到他,仅此而已。有一天晚上放学,他让我去他家里,说他爸妈不在家,让我过去写作业,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我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我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便跟他一起去了他家,他一进他的房间,就给我脱衣服,我一开始在反抗,但是我越反抗他用的劲就越大,最终我们上床了,我也在那天体会到了真正疼的感觉,那种疼,让我以后遇见什么疼痛都不以为然,我才明白其实快乐的背后其实是伤害。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我不再跟他说晚安,见了他就会绕着走,与此同时,他也在没找过我,我想了想就这么算了吧,在校园里见了他我还是会打招呼,但是不会多聊一句,如果让我定义我们后来的关系,我会说其实朋友都不算。我现在的男朋友也很帅,有好几个女孩追求过他,但是我再也没有了当初一见钟情的感觉了。年轻的时候对一些东西很难诉诸言语,而如今成熟到可以去给一些东西下定义的时候,失去的却已经来不及寻找了。

我和Z走出校园的时候,他问我于航当兵去了我知不知道,我愣了半天,说了句不知道,他可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跟我并排走不再言语,我意识到气氛很尴尬,赶忙说于航长得结实当兵可以,我们又开始聊别的避过了这个话题,往昔的回忆总是让人难以忘却,但是过去的事真的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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