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少年
我和妹妹、母亲登上了火车,车上是那么的沉闷,乘客们都默默无言。我无意地把目光转向了窗外,看那一棵棵树木从眼前闪过,不久火车进入了隧道。火车进入隧道后窗外一片漆黑。火车一直在隧道里行驶着,久久不能行驶出去。我在火车的一阵又一阵哐当声中渐渐困倦了。
我从睡眠中醒来,看窗外明朗,火车驶出了隧道。又回头看见母亲和妹妹没了踪影,我想:“她们应该只是去解个手一会儿就会过来的”。我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她们回来,心里着急了起来。我慌张的站起来询问了旁边的人,他们没回应我,只是用疑惑的眼睛看着我。我无奈的又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火车里的广播报道九江市到了。我心一惊,心想:“她们怎么提前下站了,不是现在才到站吗?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先去吧……”
我独自一个人下了车,跑出了火车站,坐上了我心中默念的18路公交车。公交车上只是那么稀疏的几个人,也是静默地,静默地可怕。
不一会儿,我一个人下了公交车站。走在一个繁华的商业街上,街边有许多服装店。街上的人都来来往往,他们的步子都走的很急,仿佛有什么要紧事儿赶着去完成。有几个人默默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有时撞到他们,可是他们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急匆匆的开了。大街上的人是那么多,可是他们都静默着,如同服装店门口的模特一样。街上的人是那么密集,可我却感到莫名其妙的寒冷,以至于我想去服装店买件衣服套上,可惜我包里没多少钱了。
我穿过了那繁华的商业街,来到了离江面不远的地方。我想:“穿过这条江不就快到外婆的家了吗?真是快要解脱了呀!”我于是迈着疲惫的双腿跑向停驻在江边的大船,船下的人整齐地排着队,准备登上船只。我也跟着排好队登上了船。
登上了船,摇晃的船只向前方快速的行驶着。我紧握着栏杆,看着我渐渐离岸边远去。渐渐地,渐渐地向岸的对面靠近。对面是一座高山,上面覆盖着密集的植被。我看着我渐渐离它近了,直到我仿佛就要触碰到那山底向外延伸的树枝。
船依然在快速地行驶着,山底的树枝目不暇接。在船将要行驶过一个桥洞时,我被突如其来的树枝挡住了去路,我被挂上了长满了长刺的树枝,感觉肚子被长刺刺穿,我紧紧的抓着树枝,嘴里喊着救命。绝望地看着船渐渐的驶去。树枝渐渐地弯曲,我无力地放开了手,坠落了下去,看着浑浊的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从梦中醒来,汗水和泪水打湿了枕头。我摸着我疼痛的肚子,又发自本能地摸了摸火热又昏痛的额头。起身开了灯,照亮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躺下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半梦半醒的起了身。看了一下桌上还未整理的药物,心想:吃了药病就会好一些吧。我还未穿上外套就起身打算去吃药。我把一包包冲剂拆开倒进了旁边的尿桶里,有时还不小心撒了许多出来,当冲剂要拆完时,我喝下了碗里的温开水。喝下了水后,看着洒了满地的颗粒、药袋子,好似有所领悟,难过地大声哭了起来。住在楼下的爷爷听见了我哭泣的声音跑了上来,问我为什么要哭泣。我回答说:我把药给倒掉了,没有药吃了,可怎么办呀。爷爷安慰我说:药没课再买就是了,哭个什么,早点休息。他把我还没拆的一包药给我泡好了让我喝了就睡觉。泡好了之后,他又把地上的垃圾清理了,嘴里边念叨着,慢慢地下了楼去。
第二天我下了楼,看着爷爷给我准备的早饭早已摆在了桌上,我坐下慢慢的吃了起来,心里念叨着:“还要过几天才能去上学呀,好想去看看同学们。”又摸了摸火热的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