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才尽了吗? ‖ 东野圭吾《拉普拉斯的魔女》

        东野圭吾的许多作品都是直击人心的,但是读后,又让人有着对人性的绝望。

        在东野圭吾作品中的人物,他们之所以去犯罪,去杀人,是因为在他们的经历中因为某些事情而产生了没有办法调和的恶,这个恶可能源于畸形的爱,可能源于自卑,可以源于年幼时受到的欺凌,当一个人的恶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书中的主人公除了杀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去发泄、去解决心中的恶了,于是去犯罪、去杀人就变得“合理”了。

      《拉普拉斯的魔女》用东野圭吾一贯擅长的层层推理,渐渐将人性的丑陋原貌抽丝剥茧的展开,最终呈现出人性中最恶意的部分。用简单的语言,表达深刻的人性。

       在两处温泉地发生的两起硫化氢中毒死亡案件,看似不可能人为的突发自然意外,却在化学专家青江修介的调查下,发现了其中微妙的关联——知名电影导演甘粨才生。甘粨才生的女儿多年前在家中实施硫化氢自杀,导致甘粨才生的妻子死亡,儿子成为植物人。案件最后的揭晓阐述了人性中深深的恶意:一个缺少父性模式的电影导演,为了成为一个完美的人,而杀死了自己并不完美的家人,并通过重新编撰过的故事,打造了一个他心目中的完美家庭。他掩盖了事实的真相,描绘了一个虚伪的真相呈现个大众。因为他坚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切”。他的儿子在了解了真相以后,开始了复仇之路。

      《拉普拉斯的魔女》的作案手法其实已经游走在了超能力的边缘,以龙卷风造成的自然灾害死亡事件作为全文的开端,正当我揣测这起自然灾害难道和不可能犯罪相关之时,这一段落却戛然而止。随着新剧情的登场,背景转移到了纯朴自然的温泉乡,就在这恬静美好的时候,意外如期而至的发生了。随后的剧情编排,东野通过人物视角的转换,不断传递并强化给读者这样一个信息:“这并不是一起单纯的意外”。同时又借助地球化学教授青江这个角色,将看似简单的杀人事件描绘的扑所迷离。两相结合后,最终呈现于读者面前的,这是一个不可能犯罪的谜面。而在发生杀人案前就有了让人称奇的人物出现,羽圆圆华,她可以判断何时下雨何时雨停,这样一个几乎接近于妖孽的人物脱离了监控去寻找一个人,那么这个被寻找的人肯定不简单。命案发生,死者死于硫化氢中毒,一切都仿佛是意外灾害,但我们都知道,凶手就是那个圆华在寻找的人。这本书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将凶手写了出来,但吸引人们继续阅读的是凶手的杀人动机。杀人的动机由双线揭开,一条是羽圆父亲的讲述,一条是中冈警察的调查。借由杀人动机的叙述,作者的意图也就摊开在了读者的面前。

      杀人动机和作案手法其实都很重要,有的时候动机过于幼稚或者太牵强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无奈感。在《拉普拉斯的魔女》中,凶手的每一步行动都是为了给自己的亲人复仇,所以他的行动无可厚非。而曾经的仇恨则源于人性的自私和丑恶,不过东野圭吾将这种自私解释为人类基因的缺陷,可能在某些疯狂的人面前,不用这种方法来解答真的是让普通人无法理解和接受他们的想法吧。从某种意义上讲,天才和疯子只隔一线。

      然而这个最终的动机出现时,却感觉东野圭吾又一次出现了自我抄袭,如同《祈祷落幕时》自我抄袭了《白夜行》的杀人动机和《嫌疑人X的献身》的核心诡计,而《拉普拉斯的魔女》是对《恶意》的抄袭。这本30年挑战自我大作却是一个新瓶装旧酒。

“那些乍一看平平无奇,毫无价值的民众,才是最重要的构成要素。人类就如同原子。虽然每一个都无比平凡,无知无觉地生活着,但当他们成为一个集合体的时候,却能够实现扣人心弦的物理法则。在世界上,没有哪个个体是毫无存在意义的。他们只是其中之一。”

      虽然这本书的推理破解上有缺憾,但东野圭吾在本书腰封上写道“我想摧毁自己以前写的小说,于是,这部作品就此诞生”。我想东野圭吾这样说的意思可能在于他将小说的重点从推理转移到对人性、社会等更高的意义上去吧。在这本书里,东野圭吾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社会的发展究竟是由一两个天才推动的,还是由我们这些普通大众的行为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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