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职了,在我的怂恿下,她决定这周末过来看我。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我们就没有见过面。去年年底因为摄影的缘故,我们又在QQ 聊上了,结果越聊越投契,恨不得透过手机去义结金兰。
虽然如此,但想到大家那么久没有见面,心里还是担心“网聊”的这份情会见光死。毕竟有些人在线上很能聊,线下却未必如此,况且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再见面的时候,或许会难免有点尴尬吧?
在车站里等她的时候,我热得身上巴巴直流汗。
叶过来得也真不是时候,广州这两天的温度,估计达到了2017年的峰值。而她这次的旅程,也挺不顺的,听说车子开出站一段路后,才发现车上的空调坏掉了,以致车子不得不在路边停下来,等下一班车。结果车子出发后,路上又一直塞车,把她饿到没脾气了。
等她终于从出站口里冒出来的时候,我也快热化了。
这妞,比高中时漂亮多了。高中时她还是一个龅牙妹,现在把牙齿给矫正了,虽不能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也确实比之前出挑了很多,比起高中时的小女汉子,现在也多出了几份淑女的味道。
我在打量她,估计她也在打量我。我这几天睡眠比较差,而且没化妆,看书来想必是很憔悴吧。
刚开始大家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但几句玩笑之后,十一年没见的生疏感终于被化开,我俩又像在微信上交流一样,互相调侃和踩踏起来。
叶过来前就对我说,不要费心思带她去广州哪里逛,她哪都不想去。听她这样说,我心里确实放松了很多。因为对于我这样的懒人来说,周末最好就是家里窝,窝腻了就到周边去逛逛,吃个饭,所以叶的这个要求,正中我下怀。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体贴我,还是真的就不想去看什么景点。
周六的一整天,我俩都窝在家里,两人不知疲惫地聊,把控制嘴巴运动的神经都累到快疲于动弹了。我聊自己和前夫之间的种种牵绊和孽缘,她聊她过往相亲或处过的各个男友的奇葩和让人不齿的种种行为举动。
她说她遇过几个很吝啬而又自视甚高的男人。其中一个最经典的是,有一次他和叶聊天的时候,突然问起叶家的电饭锅是什么牌子的。叶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男的就非常自傲地说:“我家的电饭锅是美的的,是名牌哦。”
这也值得炫耀?!那个男的形象,在叶的心中,瞬间崩碎了一地,用吸尘器都吸不起来。叶当时就很谈定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指指手上的表说:“我这个是卡迪欧,五千。”
晚上,我们开了一瓶香槟。两人一边喝,一边继续漫无边际地聊。聊生活,聊社会,聊三观,聊那些我们做过的“好事”。
叶说,对待人和事,她总有一个习惯,只要自己认为值得真心对待的话,她就会先付出,对方是否会投桃报李,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即使对待乞丐也是如此,不管他是否是骗人的,有些对眼的,她都会选择先去帮,是否会因骗人而受到良心的谴责,那就是他的事了。至少作为捐赠者,我们内心不会因为没帮到别人而一直受到谴责了。
我连连表示认同,就差把她的手拉过来狠命握了。
记得有一年,我到广州打暑期工。周日放假,我便约了在广州读大学的S去逛街。经过一座人行天桥的时候,一个“乞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个是个少女,一身女高中生的打扮,她蹲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面前摆着个纸板,上书“钱包被偷了,需要7块钱坐车回家”。
如果是现在的我,可能会大踏步就走了过去。可当时我高中刚毕业,第一次进省城,哪见过这种局面,当然是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了。
可是,我当时还没发工资,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都是跟朋友S借的。当知道我要给10块钱那个女的时候,S自然是阻拦了一番,说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她最后也还是拗不过我,我还是把十块钱放到了那个女孩面前。
后来想买东西的时候,我发现缺钱了。朋友S就略带讽刺的语气说:“自己身上都没钱了,还装大方,捐钱给那骗子!”
我当时听了挺生气的,我装什么大方,在你眼里我是一个那么虚荣的人吗?我只是想帮她,万一她真的需要钱坐车回家呢?不是真的遇到困难的话,那么周正的女生,谁愿意蹲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乞讨啊?
可是,当我们再一次经过那天桥的时候,那需要七块钱坐车回家的女孩,依然以原来的姿势,摆着先前的广告语蹲在那里。
我心里当时受到的伤害,简直是达到了120。我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收到的宣传单上写下了“如果真正有需要的人没能得到帮助,都是由于你这种人存在”这样一句话,扔到她的面前,就和朋友S扬长而去。
听完我的故事,叶也说起了自己另一个版本相当的……
香槟的酒精度刚刚好,不会或许浓烈,但也不是毫无味道。那种淡淡的微醺感,让我们都很放松……
星期天,气温并没有降下来,出去一趟买菜,我们就几乎变成了烤猪。叶那女人说,今天要给我煮一顿香菇滑鸡粥,听说吃过的人都说好。
煮粥的时候,她一直在抱怨我的电饭锅火力不够,我就调侃她说:“我的电饭锅可是名牌哦,你看,是美的的。”
下午睡醒的时候,已经将近四点了。叶用买回来的金桔和冰糖,给我做了一杯金桔茶。不得不说,这个该死的吃货,对吃确实是很有一番心得,她做得金桔茶,是目前我喝过最好喝的。
周末的广州,热得快要把人给化掉。我和叶两个躲在家里的空调下,活成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