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锁出了旁门左道

千禧年那个暑假,是爸爸接到公司通知要往另一个大城市搬迁的时段,也是我死活不愿意再回老家当村姑的节点。妈妈也许意识到我真的是害怕了,也就没有再坚持让我继续回家。毕竟是个女孩子,再说,爸爸也舍不得。

爸爸打我出生以后一直对我疼爱入骨。什么好吃的留给我,我在身边的时候总是一下班回家就带着我玩,和我聊天。晚上睡觉时会和我做游戏。比如数三个数,看谁先睡着。很多时候,我都是眯一会儿,然后悄悄睁开眼睛偷看爸爸,结果发现他在极力憋笑。我很喜欢和爸爸玩这个数数比赛入睡的游戏,所以这一幕一直刻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可以说,爸爸温柔的一面都给叫我,他从来不凶我,不打我。唯独那一次……

那时他也搬到新城市和我们团聚没多久,我和哥哥在屋内疯玩,我不小心把我俩睡的小屋那扇门落了锁,怎么拧也打不开。爸爸发火了,并追问谁做的“好事”。他其实心里已经假定是哥哥做的“好事”,二话不说抄起旁边放着的衣架子,正等着哥哥说“是我”后,好一衣架挥过去。可他没料到我弱弱地道了句“是我做的”。

衣架子已经被爸爸高高举起,势必需要有一个放下的动作。最后,无奈之下,他什么也不说了,轻轻地放低衣架往我的左肩膀拍了一下,以示惩戒。我仿佛也懂得爸爸的尴尬和为难,还象征性地哎哟了一声,随后捂着肩膀揉了揉。

哥哥和妈妈在一旁看完整个过程,什么也没说。接着就被我提问“怎么把门打开”化解了无声的尴尬……于是,爸爸拿来工具,把门锁给拆了,开了门,又装上了。

据我后来的经验所得,这种手拧门,其实,一张硬实些的卡片,比如银行卡,身份证等等,就能打开。当然,也要看门缝的大小决定开锁的难易程度。我没多久又一次把门锁了,恰逢爸爸不在家,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于是就找来了妈妈的银行卡试了试,最后硬是卡在了上面动弹不得,我便找来锤子,一点点往上敲,最后听到”咔嚓“一声,门开了,卡也受了点皮肉伤。

再大点我们回了老家上中学,当时我们一家已在镇上有了新房子。有一次晚上,卧室门不小心被我带上了。我当时急得满头是汗,因为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哥哥在另一所相对离家较远的中学,因而晚上寄宿在那里。而第二天还得上学却进不去卧室睡觉,把自己拒在门外,怎么看都是愚不可及,不可饶恕……

在我们的漫漫人生路上,凡事都要经历第一次,重复次数多了,便也熟能生巧。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我依旧隔三差五把门给误锁了,后来都是自己悄悄用小工具打开的。无他,我没有爸爸高超的开锁装锁技能,只能用一些雕虫小技,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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