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坐在最后一排的最角落里,掏出平板准备写点东西。原来这节课是要放电影的。
开头一个身着20世纪长款碎花裙的女人慢步走进水里,直到水没了全身,只露出头部,她要自杀。旁白大概是她和爱人过了一段多么幸福的日子,最后终于能够实现决心要做的事。
弗吉尼亚·伍尔夫,英国女作家,两次自杀未遂。
“I wrestle alone in the dark.” 活在世上对她来说是极大的痛苦。
“你以为你活在我会死亡的威胁下。我也是。”终于有一天,她踩入水底,安静祥和地向河流中央走去。
整部片子对我来说泪点很多,很多人看不下去都匆忙离开了。我没有走,甚至很投入,因为我也是她们的一员:神经质,在他人眼里是怪胎,自我感觉不属于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点,抑郁过,想过自杀。
那个怀孕的妈妈,丈夫说为什么娶她时,提到:她有些奇怪,外表很脆弱。
你们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举止很奇怪,而又无缘无故的温柔和善良,以致大多数人甚至感觉她们很阴险,笑里藏刀…… 看到那位妈妈,我猜班里同学都是很惊恐的,可是我能和她产生共鸣,甚至和电影里所有女主角产生共鸣。那种内心的压抑,表面看似平和与心不在焉,我深有体会,所以看到她们我眼泪就开始打转。
我不是一个人。
弗吉尼亚的朋友对她说:“你很幸运。因为你有两个世界,一个现实的世界,一个小说的世界。”
我也有两个世界,一个现实世界,一个探索诡秘之处的虚拟世界(可以是音乐、文学、电影),我在这两个世界穿梭。我发现,内心丰富的人,现实生活其实都不怎么如意,所以我们才会诉诸于虚拟,以从虚构的世界里获得快乐与现实的痛苦平衡。因为我们的感官太强烈了,这种超敏既能让人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里获得莫大的快乐,也可以让人因为一件小事而痛苦不堪。我们能感受到超越凡尘的欢乐,正如我们能感受到过人的痛苦。写作让人内心平静,如果思维顺畅,则如沐浴在道道金光之中,这种快乐是很少事物能比拟的。
“谁必须死亡?”
“诗人。先知。”
理查德若无其事的把窗户推上去,抱着双腿坐在窗台上,靠着墙壁。那是个初冬,他只披了件单薄的睡衣。寒风一下子闯进来,他拉了拉衣襟,坐了一会儿,当着爱人的面跳了下去。
最后弗吉尼亚也终于走向水中央。剧终。
你根本不知道孤僻的人都在遭些什么,请收起你们一脸的嘲讽与讶然。
我想寻找另一个自己,两个孤独的世界互相取暖。我以为他会是那样,但是经验得出的结论出了差错,他只是我的一个错觉。我向一个错觉表了白,他的回应更加证明我喜欢上的只是错觉。我放手了,取消了关注,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